第二章：生命纸张

病房中只有陈辉在坐着

他熟悉了这个房间里的陈设以后尝试下床

地面很凉，但他没有在意，赤着脚走向窗台

一步，两步

动作有些僵硬，身体不太协调

三步，四步

找到了节奏，他的动作越发自然

五步，六步

窗台近在眼前，他的动作已经与常人无异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了他的手上，身上，脸上

暖洋洋的，很舒服，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爬到并不宽敞的窗台上，透过玻璃看向窗外

——碧蓝的天空，松软的云朵懒洋洋趴着，不时遮蔽太阳

地面是圆石铺成的，花坛种黄色的蒲公英，红色的玫瑰，紫色的丁香…

一边还有一颗颗树木立着

有人正在将他们修剪好

陈辉好美…

他一时间竟看痴了，对于背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啪！”

“当啷！”

清脆的声音让他猛然回过神，转头看去，是诺尔正控制住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人，地面上匕首掉落

看着护士跪在地上，匕首落到一边

看着她抬起头，那双眼睛直视着自己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满是血污的地面

跪在地面上的少年

看到了那双空洞，麻木，不甘，却又带着着解脱的眸子

看着，他无力的摔到地面上

陈辉

“陈辉…”

诺尔：陈辉？

陈辉嗯？

终于缓过神来，看向护士

没有血迹

跪着的也不是那个少年

只是，此时

这个小护士已经摔到了地面上

嘴唇发黑，双眼无神

陈辉她…是死了吗？

然而诺尔似乎对另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诺尔：你懂得什么是死亡？

陈辉死亡，就像她一样

陈辉定定看着地上护士尸体，看着她绝望的表情

陈辉那张纸会裂开，碎掉，遍地都是

诺尔：什么纸？

诺尔也看向了那具尸体，她的身边除了那把匕首什么都没有

陈辉你们都看不到

他的眸光有些黯然

陈辉活着的生命体都有一张纸

陈辉每个人的纸张在最开始都差不多，但是最后，没有两个人会有完全一样的纸

陈辉她也有一张纸

陈辉从窗台上爬下来，仔细看着护士周身的地板

至少在诺尔看来是这样的

陈辉这张纸有些泛黄

陈辉而且上面有很多折痕

他不由自主的朝着一块碎纸片伸出了手

入手后纸片中激烈的情绪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陈辉悲伤

陈辉痛苦

陈辉后悔，自责

陈辉自欺欺人

将纸片放回到地上

陈辉已经起身

陈辉还有被这些掩埋在最里面的

陈辉对某个生命体的爱

听到陈辉的话，诺尔除了惊奇以外只有忌惮

这样的能力…运用得当无异于读心！

然而很快，他又放松了下来

诺尔：（他现在的思维方式简直和新生儿无异，这种能力也往外说）

诺尔：（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忌惮的）

诺尔：（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样想着，他轻笑一声

诺尔：那你看得出来，我的纸是什么样子的吗？

诺尔：是不是已经黑透了？

陈辉才没有

陈辉立刻反驳

他的视线停留在诺尔的胸口处

看着那张纸

陈辉那张纸被污水染上了些痕迹，但是中心部分依旧是干净的

陈辉诺尔，你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底线

陈辉哪怕是处在污水中，也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污水浸透，在污水里破碎

最后，他认真而严肃的看着诺尔的眼睛

陈辉诺尔，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陈辉责任心，使命感，和热情你都曾拥有

陈辉只是现在被污水和折痕遮住了而已

陈辉不管怎样，你值得信任

诺尔：…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拽起护士的尸体向门外走去

诺尔：我去把这个处理掉，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目送着诺尔离开，陈辉轻轻捡起了小护士掉落在地面上的匕首

收好

门外，诺尔也逐渐冷静下来

诺尔：这就是被信任的感觉吗？

诺尔：貌似…还不错

————未完待续————

护士：不点个赞，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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