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苏轻歌x苏小白（二）

苏轻歌轻轻地言语带着无比的决然，他不是在安慰他，好像他点一个头，说一个好字，他就真的不会走了。他会永远留下来，一辈子待着苏小白的身边。

苏小白吞咽喉中的干涩，他的话音不似往日温润，用比轻歌更紧的拥抱拥环住他，在轻歌后背的指尖扣紧脊背，用力到五指发麻、双臂微微颤抖，他舍不得放开。微低下头埋在人颈间，眼眶蓄泪，咬唇不肯落。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论你是否想放手的。

“说什么混账话……你前些日子不还盼着也能游览大好河山、游历中原，加入水龙吟吗？”

是啊，加入水龙吟……

水龙吟，那才是他的归宿。

苏小白整理好情绪，端庄地退开身子，微笑着轻拍苏轻歌的肩头：“你已通过醉心幻境，有资格出海历练，去吧。”

苏轻歌闻言眼眶一热，露出似悲似笑的神情，他听得明白，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苏小白都不打算把他留在身边。

即使难过，也要把他送去中原。

“师兄，可我喜欢你……你明白的。”苏轻歌轻蹙起眉，深深地望向苏小白。

“是……”苏小白张了张嘴，少见地露出讶异之色。

苏轻歌眉间松动，但仍屏着呼吸，心脏砰砰乱跳，他索性坦然道：“是那种喜欢，而且我是认真的。”

“……”苏小白沉默许久，又重新抬起眼睛注视着苏轻歌，“为何？”

苏轻歌笑了笑，欣然道：“苏师兄是我所见最温柔纯粹之人，耐心有礼、待人温和，从不发火……善良质朴心思纯净，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

“我若温和，便对所有人都相同，不曾偏待。”苏小白手指不自觉地探向腰间玉笛，冰凉触感让他又清醒两分，“待你离开之后，我也会……”

苏轻歌唇边的笑尽数敛下，他眼瞳幽深，浑身泛着一股冷气与怒意。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轻歌身上还有一种克制的矛盾感，这种矛盾与压迫令苏小白停下说到一半的话。

“我知道你善良，你对所有弟子都好……但我呢，我是……”苏轻歌也将唇边的话收回，重新组织好语言，“师兄，你告别其他弟子们，也会主动去拥抱吗？”

苏小白微抿唇，诚实道：“不会。”

“师兄，换上其他弟子，你也会以命相救吗？你也会奋不顾身，哪怕聪慧如你，猜到条件是不存在的，也要去搏那一线的可能吗？”

“会。”苏小白想了想后面的问题，接着摇了摇头。

“苏师兄，且不说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移花宫继承人之一，哪怕我没有身份……你也会的。”

苏小白坦然点头：“是。”

“所以师兄，你也一样，你该清楚的。”苏轻歌眼眶微红，喉间酸涩，“你直接坦诚，为什么不敢承认？”

几个来回间，轮到苏轻歌处于上风，他反来质问苏小白为何敢做不认。

苏小白不会撒谎，因而只微笑看着苏轻歌，笑容中略带一丝无奈。

苏轻歌不再逼问，反而轻松地唤他。

“苏师兄。”

“嗯？”

“你不会推开我的，对吧？”

“……”

像是为了求证，苏轻歌踏前一步，胳膊绕过苏小白的腰间和后背，将对方抱在怀里。

“原来我只信了一半，现在要有七成了，师兄多少会在意我的，我跟别人是不同的。”苏轻歌伏在苏小白肩头轻笑，“哈，好师兄，如果我做更过分的事呢？”

苏轻歌情绪好得快，嘴里便有意无意地打趣着人，话音中带了调笑，却仍笃定苏小白不会拒绝。

他欲后退半步，却不料苏小白竟抱他抱得如此紧，一时不动分毫，轻歌唇畔的笑容扩大。

确实如此，动作比语言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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