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神者的天堂4

小葵：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引开护士长的注意力，然后你呢，你悄悄地溜过去，自由活动时间房门是不会上锁的，去看看她，尽量早点回来。

女巫（参考魔法茶会）对他低语着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小葵：我知道你足够机灵的，小心点。

尼诺点点头，看着女巫联合其他病人一同演起了一出彼此间产生摩擦而暴动互殴起来的戏码。果然，护士长立刻被这样的动静吸引了过去，让开了通往病房的通道，他立刻弯下腰悄悄地钻了进去，之前的时候他听艾可说过自己的房间，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那扇门微微敞开一条缝，从门外听不到什么声音，他吞咽了一下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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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疼痛。脑子里有一万根针在跳交际舞，扭转着身子交错着穿插进思维，就算用额头不断地撞上墙壁也无济于事吧。那该怎么办呢，有什么东西吗，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点什么吗？

屈起手指抓挠着，如果有刀就好了，剖解开她凝固的表皮，切除那层包裹他的蜡，拜托把流动的痛苦释放出来，如果他这只气球可以裂开一条缝隙的话一定就可以——不，应该说如果不让痛苦流淌出去的话,他就要从内部爆炸开来了。

再换种方式好了，扼住自己的喉咙吧，掐下去，用力些，无论怎样用力也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对吧，反正想去死的是他自己，再用力些，就是这样，死亡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或许就像吃了黄色药片那样安静。只要不再痛苦怎么样都好了，怎么样都随便吧。

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凉的，颤抖的，但却没了其他动作。艾可感觉到有液体滴落在她脸上的感觉，所以她睁开眼看见一片纯白，尼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在静默地落泪——不是因为悲伤，只是在为那份痛苦而震撼。

尼诺：我不想阻拦你的。

尼诺看着她说，艾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尼诺：但是可以不要丢下我就走吗?

没错，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艾可恍然间想起这件事，在白色海洋的镜像中看到自己狼狈地笑起来，颤抖着手指放过自己一次，选择牵起另一只手。

艾可：……啊，好，我不会的，我答应你。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感觉疲惫和无力感在拖拽着他一点一点向下，她知道在那下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没错，什么都没有，跨过死亡的界限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作呕感也没有了，她的朋友也没有了。

艾可和尼诺分享了一个拥抱，他们交扣起手指环过彼此的身体，把心跳揽进另一个人的怀里，会有呼吸吗，会有共鸣吗，会有在这一时刻下相似的痛苦吗？艾可不知道，但她的确感觉到一种维系自己的东西存在，像牵住气球的那根绳子，只要还被人紧紧攥在手心就不会飞走。

太好了，也许你是爱我的。她收紧了双手，像一头以爱为食的怪物，被她的神明喂养着才得以生存，只要她还愿意追随他的信仰，还愿意做他的信徒，他的光辉将永远拥抱着她。

我也会永远爱你。她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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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慕轩：（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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