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无趣还真是越来越显著了。
“啊,听说没,最近好像有个小姐死了。”
周围人兴致盎然的议论引起了真相小姐与推理先生的注意。棕色格子礼服的金发小姐将娇小的身体往木椅里蹭了蹭,为双腿腾出了可以晃荡的空间。她慵闲地搅拌面前的咖啡,铝质的勺匙打散了咖啡缕缕上升的热气。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抿紧了唇瓣,烟头的火星亮燎了一些。
“很臭。”
真相小姐晃荡一番双腿,停止搅拌咖啡,用不经意的口气将这句话吐向她对面的推理先生。
奈布·萨贝达瞄了她一眼,取下烟头,一指掐灭,竟轻丢进艾玛·伍兹正要品味的浓咖啡里,白色的烟身浮在仍然滚烫的咖啡上。
“你……”
“牛奶。”
与咖啡颜色截然相反的热饮被奈布推到了艾玛面前。银白而好闻的热气环绕那乳白的液面。艾玛嘴角上扬,将那杯被糟蹋的咖啡推向奈布,自顾自地抿起了牛奶的杯身。
“哪个小姐?”
“诶,这我不敢大声说。告诉你们吧,凑过来点。”
议论者们的声音变小了,艾玛和奈布也更集中了注意力去听。
“……是瓦尔登小姐。”
“哟,我知道她,那美貌,在前几季度的伦敦社交节上大受赞赏,还是个钢琴天才。”
“喂,要死啊,小声一点说!”
“怎么死的?”
“好像是病死的。”
奈布突然轻叩圆桌,把艾玛的思绪拉了回来。
“愚蠢。”他说。
“嗯?”艾玛微笑着,酒窝若隐若现。
“太愚蠢了。”奈布轻声加重了语气,紧跟着,他说了一句话:“你就当是听个热闹吗?愚蠢的伍兹。”
艾玛脸一黑,心情马上不悦。杀千刀的奈布,搞半天居然是在骂她。
“我哪有听个热闹!”
趁艾玛发牢骚,奈布摊开一份报纸。
“关于你刚才听到的东西,我想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
奈布说。
“当然是要调查的啦,毕竟瓦尔登小姐跟我是朋友。”
艾玛小声咕哝着。
“那行,在那之前,替我看看开膛手又干嘛了。”奈布点点头,将报纸挪向艾玛,向椅背靠去。
————————————
啧,中街的房子啊,主人应该很惹不起吧。
这是邮差先生维克多·葛兰兹皱眉望着信件上的地址时的评价。
他拂去头上的白雪,那头绵软的金色头发蓬蓬松松,在这雪白的冬日里平添一份暖意。
雪太厚,不骑自行车了。
他望望满地筹展的雪,走了起来,在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维克多到达收信地址时,发现那铁门紧关着,把里面又大又美的花园和一个大房子紧紧地关住了,好像从没开过似的。
维克多皱眉。竟连个信箱都不装。
他一边往手套哈气,一边往门里看去。内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一会儿也许会有人来收信吧。
浓白的热雾从他嘴里呼出,在他长长的金睫毛上凝聚成极小的露水。这时,铁门突然嘭嘭地响了。
门开了,一张白皙而清秀的脸出现在维克多面前。那双蓝眸好像如被冰冻的蓝湖一样纯净朦胧,俊美的五官让人联想到天使。
也许是冻人的天气所致,这位漂亮的先生脸上有着大片红晕,更凸显了他迷人的气质,然而他启齿说的话却不像外表那么惹人喜爱。
“送信的下等人……好……把信给我……”
他话语不怎么清楚,显得既有些飘浮,又有些怯弱,看样子似乎不太省人事。
醉酒了。
维克多将信递过去,这才注意到这个先生一身黑色的绒制礼服。
先生轻歪了一下脑袋,接过了信。想转身关上大门,不料脚一滑,冒失地往地上跌去。
维克多冲上去一把扶住,同时闻到了股香槟酒的味。他将他扶直后马上松开了手。
“先生……?小心点。”
“啧……什么?”先生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接着,他突然狠狠地抓住了维克多的手腕,直将他抓得生疼。
“这是……我的信,差点忘了,哼……”
一封带有烫金烙印的信出现在维克多面前。他轻轻一愣,接了过来。
那位先生泛红的脸苍白了几分,似又欲向前跌去,突然,两个佣人模样的女人尖叫着“少爷”从门里跑出来,一左一右扶住了她们眼里的少爷,看也不看维克多,将他搀回门里并关上了门。
“少爷,一会儿要去教堂呢,您酒量又不好,怎么能喝酒?”其中一个女佣拍着那位醉了酒的先生的背,说。
“给他吃点药……毕竟小姐死了,这不怪少爷。”另一个女佣说。
那三人的身影远去,维克多睹见那少爷纤美的背影。他咖棕色的长发在脑后用黑色的纱制蝴蝶结系成了一个低低的卷马尾。
维克多淡泊地抿抿唇,垂眸望向他手中的这封刚被那位少爷寄托的信封。
信封上的字写得很是清秀:致老师。
而烫金烙印上是斜花体:Waldon.
哦,这就是瓦尔登家的大少爷。
狼狈成这样。
————————————
无良作者:ooc致歉。
无良作者:文笔也致歉。
邮画:HoneyPie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