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以后没事的话就来找我,我在房间只要听到三长两短的口哨,就把麻绳抛出阳台。
我张大了嘴认真听,突然觉得这样好像……我想起他讲过的故事,噗嗤一声笑出声。夏鸣星看着我,笑颜也在他脸上慢慢展开,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们那天还说了很多话,但其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最后挑起眉毛,指尖点着我鼓鼓囊囊的包裹袋,声音柔得就快溺死我。
“这下高兴了吧,长发公主?”
口哨声在两年里时不时响起,我每每都手忙脚乱地揣起包裹跑出去,额头蓄起紧张又兴奋的汗珠,左右张望没人,最后才敢把麻绳丢下去。
夏鸣星轻轻松松地上来了,我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这是……酒?”
“是呀,我今天偷拿的朗姆酒!”
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表情有点复杂,眉毛蹙着,唇却微微勾起。
我垂下眉毛,有些别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陪我试试吗?”
“陪,今天是你的成人礼。”
夏鸣星竟然记得!那会不会……今天也是特地来找我的?我不敢问,兀自给我们俩都倒了一整杯,高兴地拍拍他结实的肩膀。
他闷哼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说劲真大,我以为他在开玩笑,笑嘻嘻地说对不起。
朗姆酒入口甜润馥郁,后劲却很猛,辛辣的火苗从喉管一路燎到胃里,火势燎原,灼烧着胃壁。
才半杯我就晕乎乎的,结果夏鸣星的酒量似乎也不太好,我笑他水平和女人相差无几,他竟然蹙起眉头看着我,然后轻轻抓住了我的手腕。
以下犯上曾是他最大的忌讳,我疑惑地抬头。
“……明天,”他说,“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意味着我不能常见到他了。
我愣了愣,随后又把高脚杯里的酒液斟满。
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以年为单位计算的别离,战场上搏杀的生死难料,还有难以言明的少女情愫……
自小的陪伴不容小觑,就像石头掷入海里,漾起的涟漪一圈圈扩大泛滥,最后归于平静,和海水融为一体。
“好呀,我等你。”
我笑着,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
月亮躲在云里不出来,连蝉也没怎么叫,我和他就更加不忍打破这夏夜难得的寂静,只管沉默地猛喝着酒,也不知道谁在和谁较劲。
我脸上发热,眼前朦胧一片,夏鸣星也好不到哪去,拎着个酒瓶子凑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颇有年幼时较真的可爱模样。
后来实在灌得太多,后面的记忆全部断片了,酒精误事,第二天我睡到了大中午,甚至没来得及再去见他一面,也没好好道别。
"朗姆酒......和我......光昭酒很像......等我......喝......"
我死命敲着脑袋回想,也勉强只能拼凑出他说的其中一句,虽然不怎么完整,但能明白意思。
扒着栏杆望向南方,灼灼烈日正是挂在半空中的时候,刺得人掉了几滴眼泪,我赶紧抬手擦掉。
夏鸣星,我等你。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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