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活了很久,却早死在年少时候,死在了背叛和欺骗里。
那些曾经信仰的,正是最后击溃自己的;没有期盼,也就不会有伤害。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秦缓从睡梦中苏醒,自那之后,几乎每晚的梦魇都是那晚钳住自己的手和倒在皮肤上滚烫的药水。
“阿缓……”
庄周在他床边枕着脑袋打瞌睡,见他痛苦的样子无比心疼。
两人相对语言,静静对视了很久。
“阿缓想想战场上,就如白起,他经历的更疼痛,是否好受些?”
庄周先开口了。
“白起是受了皮肉之苦——我问你,如果我把你摁在地上想把你置于死地,你会难受吗?”
“好了阿缓,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作恶的是别人,你却要来怪我承受力太差?”
秦缓一反常态咄咄逼人,庄周知道他难受,也没有责怪,他劝人的手段多得是,唯独面对秦缓,所有的技巧和手腕都使不出来,他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对这个人用手段还是真的没有办法。
庄周也有些愠怒,只是更多心疼的情绪还是将他的语言转为柔和。
“好了阿缓,过两天我带你去江东走走吧,或者去北海也可以……”
“北海北海,你就那么想去吗?非要带上我?”
“你发什么疯?我只是好心陪你,不想去就算了啊,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知道一个人如果彻底绝望,是不会愤怒的,真正的绝望,就像嬴政把白起从地下室里背出来后的表情是一样的。
庄周还想哄他,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把头扭过去,两个人谁也不看谁。
庄周打了个哈欠,秦缓看着他打哈欠时流下的眼泪垂在眼角,似乎是气消了,把他拉进被子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干嘛?”
“不用一直陪着我,又不是小孩,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我不怪你。”
“天太晚了,你又嗜睡,这几天课多,还不赶紧休息——你要是想走回自己房间去我也不拦着你。”
庄周关了床头的灯盏,便闭上了眼。
貂蝉也关了自己的灯,魏和益城地接交壤无主之地,这是吕布军中唯一一盏能源灯,其他人用的都是蜡烛,这是吕布从他的营帐里搬过来的。
按理说以吕布的兽性,不该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是吕布和他相处的时候总是如同少年一般慌张而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惹得貂蝉不快,也害怕貂蝉看不起他。
春寒难受,他总是在吕布看地图的时候裹着他的羊毛毯在旁边看他,吕布似乎一点都不怕冷,其实自己也不怕冷,只是吕布总是给她燃上火炉,搞得她出门的时候都发抖。
他叫吕布哥哥的时候甚至有种背叛王司徒的想法,吕布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可惜为了这天下,他还是要欺骗吕布,时间越快越好,他要成为吕布的女人,让吕布爱上她,她才有底气执行计划。
军中多了一抹粉色的身影,如同荒原中娇嫩盛放的桃花。
这朵花经常勾着吕布谈笑风生,在高台上注视着士兵们。
“蝉喜欢什么衣服?可喜欢金银首饰?我派人给你置办”
“奴家喜欢的唯有将军一人而已,只要能时常伴你身侧,蝉就已经很幸福了。”
吕布惊讶,昨天还是清清冷冷的貂蝉,今日怎会一反常态?
她说,喜欢他?
吕布说不出话,尴尬地笑道:“布定会护你周全的,只是问你喜不喜欢,想给你买点新衣服穿而已。”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貂蝉直接仰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盯着他的眼睛 ,在等一个肯定回应。
“你别哭啊,别哭别哭,蝉儿这么漂亮,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那你为什么宁愿让我做你妹妹?”
“我吕布树敌太多,说不定哪日就身首异处了,我不想误了你”
“那你无视我对你的爱就不是误我吗?奉先大人举世无双,蝉此生只爱一人,如果和别人在一起,草草一生,我绝不会开心的。”
说着她抱住了吕布,泪眼汪汪看着他,不肯放开。
“蝉喜欢你,从见到你的那天,我就在劫难逃了,我的感觉骗不了我……”
吕布一时乱了手脚,面对真心喜欢的人,是谁都手足无措。
他还是拥住了貂蝉,他嗅出貂蝉头发上的花香,沁人心脾。
“你心甘情愿?你不怕死?”
“纵使深渊薄冰,蝉此生也只认奉先一人,只要能在你身边,蝉纵使身死,也心甘情愿。”
不知是不是初次情动,吕布当真了,就像一个少年被喜欢好久的人表白一般,他称霸中原只是不得已被命运推着走的选择,而如今他只想护貂蝉周全,和貂蝉永远在一起。
而貂蝉也不知道自己说谎技术如此熟练,有也许是有目的的人,情绪永远是稳定的,语言艺术,这对于一个稍稍智慧的人来说易如反掌。
吕布当真了吧?若计划成功,就是为曹公天下大计做出贡献。
东风一阵一阵吹散了冬天的气息,貂蝉的发丝在风里飘扬,每一缕都飘到了吕布心里尘封已久的地方,纤柔的丝在他心里变成了强有力的荆条,挑开了他从未有过的感情。
东风吹到了江东,江东地界今年没有倒春寒,孙策抱着自己的妹妹在开春以后第一次上街,不想正巧遇到两位样貌不凡的青年,正是行至江东的诸葛亮和司马懿,两人戴着斗笠,正在摊位上买吃食。
“哥哥,本小姐以后也要娶像他一样的夫君!”
孙尚香仰着头指向诸葛亮,孙策只觉得这人好像见过,却不太记得在哪里见过,也没闲心细想,本想教训妹妹口无遮拦,奈何天性里对晚辈的疼惜还是笑笑作罢,开玩笑道:“香香是女孩呀,以后肯定是要嫁人才对呀。”
“不,我非要娶!”
“好好好,都依香香。”
孙策说罢便带着自己的宝贝妹妹走开了,经过诸葛和司马懿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两眼。
“亮,行至海滨只要半天路程,买点吃的休息会吧。”
“也好,等到了海滨还不知道该怎么找碎片,先好好休息吧,前几日在云梦泽找到的碎片提示这边有什么建筑,但我记得江东海滨太过潮湿,别说标志建筑,就连人家都很少。”
“等去了再看吧。”
诸葛亮在休息的时候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打听到车夫刚好要去港口,这可让诸葛亮抓住机会,和车夫聊了半天,车夫乐呵呵地决定载上他们一起。
今年江东难得没有倒春寒,春季的风柔和,带着很重的湿气。
车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因为车里同样坐着的,是江东孙家的少总督。
孙策应母亲要求,要带孙尚香学习,孙尚香还不会骑马,自己带着她又怕骑快了吓到她,又因为马车华贵只用来拜访或者专送,为了方便赶往港口处理临停船只,便租了外面的熟路马车。
“方才在街上便看见二位先生,气度不凡,策便多留意了一下,没想到与二位有缘,又见面了。”
孙策坐在一边抱拳向他们行礼,诸葛亮回礼,司马懿点头示意。
“壮士谬赞,我二人见您也是气宇非凡,这身上的云海纹图案来看,想必也是江东贵胄,在下有礼了——”
诸葛亮对他说道,刚说完,司马懿就冷不丁来了一句:“江东孙家长子孙策,他和周瑜一起参加了入学考试。”
孙策夺得武道考试第一名那天,他也去看了,孙策成长不少,但眉眼没变。
“先生慧眼,在下正是孙策,这是小妹孙尚香。”
孙策笑笑,正想问怎么知道他是孙策,就想起来自己去过稷下,有人记得他也正常。
“幸会。”
司马懿只冷冷说了一句幸会,倒是诸葛亮,立马和孙策滔滔不绝聊起来,看得出两人相谈甚欢,诸葛亮时不时还逗一下孙尚香,孙尚香也跟着说说笑笑,一路上倒也不无聊。
马车停在了港口,车夫收了钱答应孙策回程还要载他们兄妹二人,浴室目送他们离开便找歇脚处去了。
港口停了大船,船上的人正在和孙家的督查军争辩着什么。
“这么大的船,没有提前报备过,附近海域也没有大风浪,不许你们停在这,没扣压你们就是好事了!”
“别吵了,总督来了!”
孙策一来就稳住了局面,只让他们赶紧走,然后封锁了港口,对进出物资进行盘查,因为船长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孙策收了一大笔钱就赶他们走了。
照孙策的话说,本不该收这钱,但是也不能白费排查工作的人力,若是那船长如同诸葛一般值得结交,那自然是不收分文,只可惜那船长面不善,孙策也不想伤了和气,便提出用钱解决,对方也是为了减少麻烦才痛快答应。
直到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上了客梯,那船只才启航。
“这黑衣人是谁?有人看清过他的脸吗?”
“报告,这是一位老医生,脸被毁容才如此装束,身上除了一个药箱和一些银票,没有其他可疑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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