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走!”
白起费力地抱起嬴政,嬴政明明可以自己走,自己的魔道力量也不弱,可偏偏白起不放心硬要把他拽到自己怀里嬴政感觉到身后的人腹部正在大量涌出温热的血液。飞速上马,一路尘土飞扬。他痛心疾首,却毫无办法,身后的子民他已经护不住,他知道白起的伤势也是凶多吉少,此刻只能祈祷快些到稷下寻求帮助。
马的脚步慢下来,已经到达稷下大门口,好在是秋季迎新季,大门一直开着。
“阿起,这就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许你这么吓我,坚持住,坚持住……”
嬴政背起身材高大的白起,险些摔倒,他本以为能把白起背进门,没想到白起沉重的身躯压倒在他身上。
那年,白起也是这样保护他,把他紧紧保护在怀里。
这次,他的战神似乎陨落了。
“啊——好可怕!”
有很多胆小的女学生看见这血淋淋的人,都被吓哭了。
好在有同学见状赶紧将嬴政扶起来。
也有不少好奇的学生围在了旁边,直到庄周带着小乔匆匆赶到。
来不及正式拜见大秦皇储,庄周只看了眼嬴政,就让人帮忙将受伤的白起抬进医馆。
医师和秦缓今天出门义诊,只有几个学徒在,学徒很熟练地给他止血,腹上的重创却是无法下手。
按理说人到这种程度只有死路一条,只因为他身体底子强健,再加上常年习武,还有精神里的执念,才强撑着他活到现在。
“这可怎么办才好,阿缓和医师若在,或许还有些许办法,好巧不巧今天他义诊去了。”
只能先用魔道力量控住他的灵气,可这人血脉里一点魔道力量都没有,就算如此,也撑不了太久,而且不知道被自己用魔道力量侵染后,会不会影响医治。
没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
庄周搬了个垫子坐在了白起旁边,闭眼,蓝色的魔道力量将力量的气息催成蓝色,从庄周的身上流进白起的血脉里。
“快去找医师和秦缓回来。”
庄周闭眼说完话,有学徒立刻出门去寻找。
庄周突然想起秦缓小时候在北海给他的药还剩一半,那是曾经救过司马懿的药。也许可以用那个药再救一次白起。
“乔儿,将庄老师书房药箱的绿色瓶子拿来,要快。”
小乔也匆匆跑了出去。
“阿起,阿起你别睡,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怎么办?”
白起脉搏还有,却已经躺在席子上一动不动。
“再叫一声我的名字……阿起……”
君主的眼神里只有桀骜,绝望这种情绪似乎永远打不倒天子,只是他也是人,他心里也有感情和爱,他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害怕。
就像自己被运到南荒那天一样。
只是南荒,他抓住了白起这个救赎……
若我身不负大秦子民,定下黄泉伴你。
“等大秦国泰民安之时,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白起。”
小乔带着药瓶跑进来,庄周打开药瓶把药倒在了白起腹部致命的伤口上,没想到立竿见影,白起居然闷哼了几声……
应该很疼——当初司马懿用药的时候也疼哭了,只是因为眼前的人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又加之陷入昏迷,才让反应没那么剧烈。
是这么强的药也没办法吊住性命。
庄周还是撑到秦缓回来了。秦缓匆匆进医馆,见嬴政身上大秦贵胄子弟才会穿的衣服,惊愕了一下,看见那头金发,只觉得少年似曾相识,也来不及多问,就坐在了白起面前。
——若要恢复,估计要刨骨割肉重建肌骨。
“有两种治法,一种是刨骨割肉,要忍受长时间的瘫痪生活,还要在药池子里泡至少半年,此种方法成功率很大,只是恢复后,他必定失去人类的意识,终其一生无法复原,但体力会是现在的几倍,是否能控制,全靠他心中对人性的坚守。”
嬴政听立刻问:“那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就是先等死,死了以后去极北之地日之塔,找上古时期太乙真人用过的炉子,给草民一些时日,相信自我的医术,能模仿太乙真人用池子里的藕把白将军复活,复活以后估计还能像哪吒一样喷火……”
“第一种都已是医生和病者的极限,抓不好那个度也是回天乏术,这第二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上古时期都是史书里才有寥寥数语,只当故事看看便罢,还拿出来取笑生死攸关病人,秦先生,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
其中一个学徒责怪道。
“所以嘛,就只能逆天而行试试第一种了……”
“总比死了强,他要是变成怪物我负责他一辈子,你只管放手去做!”
嬴政信誓旦旦立下诺言。
“白起你听着,我要你活到我把天下变成盛世的那一天!”
白起?大秦贵族服饰?
莫非这人就是大秦储君,颇负贤德盛名的嬴政?
“大秦草民秦缓拜见先生,敢问先生尊姓?”
“大秦储君嬴政——别客套了,快先救他。”
“原来是殿下,恕草民不知之罪,白起少将草民自当全力救治,殿下放心。”
嬴政亲自扶起秦缓。
“先生莫要客气,既是我大秦子民,本宫自是完全信任先生,还望先生尽快治疗——”
秦缓又拿出一瓶相同的药,一整瓶倒在了白起嘴里,白起的身体就犹如附魔一般开始颤动。
“子休,给我准备一个透不进光的房间,房间里要有个池子,不行的话浴缸也可以。”
庄周想了想,道:“机关学院里有尘封已久的地下冶铁房,正好不透光,也可以把铸铁池清理一番来用。”
“殿下,您和庄老师先去,待池子洗净,将白起少将的衣物全部褪去,放在池子中间。”
等几人走后,秦缓和医师将扁鹊做的药水一箱箱搬出来,还远远不够,这只能先用中药材熬煮一些代替品。
地下室里,亮起了刺眼的聚光灯,医师这辈子头一次看见能把人体割得这么完美的医术。
嬴政在一边不忍直视,强忍心痛转过头去不再看已经千疮百孔的白起。
直到扁鹊把药水一瓶瓶往插满管子的白起身上倒,医师也将大量药汤倒进池子,直到池子里的药水没过白起,才将聚光灯关去。
“要泡半年,两个月内他不会醒,这段时间除了我和医师,其他人尽量别进来。”
嬴政趁着黑暗擦了擦眼泪,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狼狈。
“白起没事了吗?”
“回殿下的话,只要没人把药水抽干或者两个月之内拔掉管子,就不会有事了。”
“那还请医师和先生多费心,只要白起好起来,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殿下放心,医者济世救人本是本分,白起少将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奖赏。”
嬴政当晚被分配到魔道学舍里,在稷下,就算是皇储,也要“入乡随俗”
当晚,他换上了魔道学院的校服,桌上,根据白起的身材早就定制好的武道校服静静地躺在灯光下。
他走了出去,想去透透气。
走廊上,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白发女孩靠在护栏上。他走近,看见女孩那张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的脸,一脸的伤口。
女孩长得很漂亮,眉骨英朗,有种少年的俊俏,也带着成熟知性的美,看年纪应该也和自己差不多。
“你好,我叫嬴政。”
“东方镜。”
镜?好名字。
“你受伤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武道学院的学生,受点小伤而已——没人能欺负我。”
“你也是新生吗?”
“你的话太多了。”
嬴政第一次遇见敢这么对待他的人,好在修养甚好,他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
“我来自大秦。”
嬴政又开口了。
此时镜的表情依旧没变,只是眼里的波光里透出些许温柔。
“我来自大秦海沟,我爸妈是海沟守护者,他们死了。”
嬴政知道那个属于大秦边境的海沟,懊恼自责,对眼前的女孩生出不可言说的愧疚。
“海沟吗?”
那个祖母很少花精力去管的地方。
“那年冬天,寒风刺骨,没有下雪,却比雪天更冷,我用尽力气,杀死路过的魔种,背着他从飓风里爬出来……”
嬴政拍拍镜的肩膀,问:“他?”
“我的弟弟。”
嬴政安慰了镜几句,又赞叹她的坚强,没想到镜依旧冷冰冰面不改色,道:“没有父母的孩子要更坚强,没有伞的孩子,只能拼命跑。”
“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海沟,不会再让无辜的人再收怪物牵连——也不会再像祖母一样,我会将大秦每一寸土地都保护好。”
嬴政发誓一定会还海沟和平安宁,眼神坚定。
这时镜才想起传言中的那位小皇子,在他的努力下,大秦才不至于颓败。
镜嘴角一勾,她知道自己应该向君主行礼,只是身上的伤痛和心里的冷漠,加上这是在稷下,让她放弃了行礼的念头。
“愿殿下勿忘初心,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女孩踏着干练的脚步走出了嬴政的视线。
清夜如水,晚风寒凉,清冷的月光洒在镜的肩膀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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