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药

"哦?是吗，给我看看。"方歌语气变了，立刻从邱武真手里接过龟甲和丹药，仔细阅读起来。

方歌先是查看了龟甲成色，字体，确认了这龟甲和刻字至少是商时甲骨，并非当代伪造。然后又看了配方和邱武真的丹药成品。

在全部看完之后，方歌死死地盯着丹药看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连着龟甲一起，都交还到了邱武真手中。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了。

"师尊，怎么了?这药有什么问题?"邱武真不明所以。

"这药，是要把凡人寿命转换成自己的啊。"方歌语气平淡地说。

"噢，那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合适的人来服用阴丹，稍等......"邱武真以为方歌是因为眼前没有吃下阴丹的人而失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歌把眼睛闭上了。"我并不想掠夺他人的阳寿，来成全自己的长生。"

"那您可是大方师啊，死在您手里的邪魔外道不计其数，拯救了无数人生命。牺牲几个凡人换您继续活着，不是救了更多的人吗?这是值得的啊。"邱武真急切地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夺走几个凡人寿命换来修士长生有什么不妥，他心中觉得凡人和修士生命是不对等的。

"不错，我确实是大方师，但我也是方士，也是一个人。诛杀邪修是我们方士的本分，不是为了让自己生命的价值高于凡人而去这么做。若是我掠夺了无辜的人寿命来成全我自己，那我和那些邪修岂不是成了一类人?"方歌这几句话说得正气凛然，丝毫没有老态。

"我，是不会吃下这昆仑山的长生不老药的，宁愿再入轮回!"方歌的话铿锵有力。

"那，那我可以去寻死囚徒，去抓其他邪修来......"邱武真道。

"罢了，邱武真，你不必再劝我了。"方歌打断了邱武真，好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就接着说:"武真啊，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为师好，但为师心意已决你就不用再劝了。"

"师尊......"邱武真还有些不舍。

"这药本是你等拼死得来，我也没有权利劝你也跟我走一样的道路。所以你和其他人若有想借此长生的，我也不会禁止，不过你们夺走阳寿的人必须都是挑选出来的罪大恶极之徒，不可滥杀无辜，明白了么?"方歌说道。

"谨遵大方师教诲!"邱武真默默行礼。

"行了，为师也没别的什么可以教导你了。我这把冢龙剑，是为师的贴身法器，就此传你以后使用。我还记得座师收徒会赠法器一件，我收你时是因为师弟轮回，故我没有赠你法器，如今补上。"方歌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就是那燕哀侯出品的神器冢龙。

邱武真知道这是方士一门传统，推辞不得，只能收了。

在递给邱武真前一刻，方歌忽然顿了一下，补充说道:"不过为师还有一个要求，三年后宗门大选下一代大方师结果出来之前，你不得使用这把神器。此物乃是首任大方师燕哀侯所遗之物，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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