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惊鸿一瞥

如是说道。听着、像一壶潮湿的柴火任谁也点不燃，归咎于平静，冷淡，没有一丝起伏。看向他，即便发尾和衣领沾着水滴，却不是被淋雨的感觉。

很秀气的一个人。这是维克多·葛兰兹对隔着层层铁栏的对方的第一印象。——当然，如果能忽略掉那人说话时的语气，长相和性格成正比，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不是，莫大的遗憾。

维克多·葛兰兹回答道，一位花店女主人指路给我的。

他看到艾格·瓦尔登点头示意知道了，没有多言。可不惊讶也不疑惑，和拿到信封时的状态是一样的，看着平静极了。维克多·葛兰兹感到小小的失望，没有由来的，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不同的表情。

比如，对收到信后的欣喜和期待。但没有。

他看起来，对于是谁写给他、写了什么内容的这些都漠不关心，如同在看蝼蚁般不屑一顾。

邮差先生，您打算待到什么时候。维克多·葛兰兹猛然回神。真是失礼了，竟在陌生人面前会如此多想。——好吧，维克多，你最好改掉你那些坏习惯，不然总会一天会害了你的。他对自己这样心说道。

非常抱歉，先生，我为我的失礼道歉。维克多·葛兰兹轻咳一声，看向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随后礼貌节性地微笑道，今天天气不太好，下雨了，但祝您有个美好的一天。

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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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画什么。

艾格·瓦尔登想道。看向空白的白纸，手握画笔却无力也无分寸下笔，垂着眼眸思暝片刻。但下一秒，他望向了窗外，雨很大，天气不好，显得糟糕极了。

正如和那位邮差先生说的一样。

等等。邮差先生…？

虽然二人交谈起来并不愉快——倒也不是说搞得其中一方恼怒或难堪或羞愧，只是太过平静了，即便最后的问好并无后续，姑且算作不愉快。

他确实厌烦与人交流，平庸，低俗，腐朽，这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而言。很无聊，也很无趣。

所以在他见到那位邮差先生之后，一想到就要进行避不可免的交流，他也只想尽快在短时间内结束话题，过后好生清闲。当然那些交流并无恶意、只是礼貌的询问罢了。可从根源上就厌烦的东西不会因其中一点就此改变。

真是奇怪。

向来是不会去记住无关紧要的事。分明只是见过那位邮差先生一面之缘，仍能记得当时的情景感知。他突然觉得，和那位邮差先生作个结识好像也挺不错的。——只是这样的念头在一瞬间拥有，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了。

还是算了吧。

外面下着雨，寒冷极了，可画室内很暖和。艾格·瓦尔登支着头，贝雷帽已经被取下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可能是因为刚受了凉，这会儿的暖气，竟生起了浅浅睡意。

…好像有点困了。

听说萨莱老师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了。

算了，就先这样吧，没什么需要着急的。艾格·瓦尔登收拾好画板，起身回了房。他已经想好该画什么了，不过这会儿有了睡意，得先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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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真相小姐心说道。

所以您是在质问我吗，先生？这大概是真相小姐第一次表情如此破裂，她简直觉得这些都可笑极了，连语气都变了个样。收起您那可悲的怜悯，我不需要。难道您以为您是救世主吗？把您那藏不住的可怜收起来，真是令我恶心透了……您说我把您当成了凶手？开什么玩笑。在线索集齐前，我从不会妄下断言。我只是来询问您有关案件的一些经过，我想我并没有问您细节吧，我想我也没有说您是凶手吧。

哦，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混蛋！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原谅？喜欢痴心妄想的人才是最愚蠢的，好的先生，再见，当我没来过，当我从来没见过您。真相小姐觉得，一天中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仅仅因为这么一个小插叙，真是倒霉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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