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听到阎魔爱的话，慕玉没忍住笑了。

“哎？”阎魔爱抬起头，一下就坐正了，“慕玉师父，您都不问问我问这些干什么吗？”

“那…小野问这些是做什么？”慕玉歪了歪头，也乐意配合她。

“……师父你还是不要问了。”阎魔爱缩了缩脖子。“我大逆不道。”

“有我呢，大逆不道这个词也不会落在你身上。”慕玉深深的看了阎魔爱一眼。

“！！”阎魔爱感觉自己脸有点红，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慕玉师父，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您都能原谅我啊。”

慕玉轻柔的点了点头。

“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也是我此生最引以为傲的帝君冕下。

“不过慕玉师父，您除了我，真的就没收过其他徒弟吗？听说您已经连续蝉联好多次试剑大会第一名了哎。”阎魔爱趴在桌上，两手撑着脑袋。

慕玉轻轻点了点头。

“像小野这样的好弟子很难遇到。”

要说慕玉哄人称第二，那么没人能称第一。

慕玉那张本就人畜无害的脸根本就很长在阎魔爱的审美上，再加上他是真的无论何事都对阎魔爱照顾的事无巨细，无论闯下多大的祸事，他都会替阎魔爱扛下。

他是真正的万事万物以阎魔爱开心为主。

他和阎魔爱之间没什么师徒负担，就导致阎魔爱什么都喜欢跟他说。

“我回去看书了！”阎魔爱朝着慕玉甜甜的笑了，“慕玉师父早点休息！”

回到自己的院落，阎魔爱挥手下了个禁制后，摇动佛铃把天之邪和楚不复叫了来。

“听我师父慕玉说，宫可然被关在青华宫地牢了，假借寿宴给你下魔族禁制，把你逼上绝路，由洛音凡亲自捉拿你。”阎魔爱坐在石凳前喝茶，“一场精心为你准备的鸿门宴。”

天之邪：……

他什么时候说洛音凡亲自带人的啊！！

不过帝君果然有勇有谋，能够在日常言语之中就挑拨楚不复和仙门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高。

天之邪直接化身阎魔爱激推人。

“这就是你心中引以为傲的仙门？以无辜之人做诱饵，戳你的软肋。”天之邪终于报了楚不复给阎魔爱添堵的仇，他的语气恶狠狠的，“稍微再给你透露一点，可是长生宫宫主亲自把他女儿送进的地牢之中，就为了算计你。”

“曾经的挚友和你的师父根本不听你解释，只想置你于死地，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如何啊？”不知从哪出来的菊里蹦蹦跳跳的踏入院子里，拽了拽阎魔爱的衣袖。

阎魔爱蹲下身。

“重紫和洛音凡去了盘海镇。”菊里在阎魔爱耳边轻声说到。

阎魔爱微微点了点头，任务完成的菊里化为红雾，重新消散在空气中。

“……我知道了。”楚不复垂下双眸，菊里说的没错，这种痛苦确实让他痛彻心扉。

但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不还是魔族吗？

“我知道你不服气，会在心里想始作俑者是魔族，没有天之邪的劫持，你不会这样孤立无援。”阎魔爱的笑容阴森森的，“但是你根本不考虑魔族为什么不安于现状。”

“长时间浊气和煞气的双重打压，魔界也是六界之一，为何就被冠上恶种之名，楚不复，我帮了你，让你在魔族也不受其苦，就导致你什么都不懂。”阎魔爱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表情透露着浓浓的不屑，“是因为仙界占据了一切有利地形，不给魔界留活路。妖界无所谓，非人之活物所化，人家有无人之地就能存在；冥界也无所谓，本就是炼狱之处，无所谓是否有清气。魔者，生人所化，而仙者，生人所修。有区别吗？没有区别。”

阎魔爱的话让楚不复眉头紧皱。

纵使他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无法作出任何反驳阎魔爱的言论。

“所以都是人修成的，你分什么高低贵贱？”阎魔爱猛然握住拳头，她的手上散发出浓烈的红色怨气，“仙界如此德不配位，你还能包庇，我让你待在魔界三年，你看到魔界痛苦了吗？我给你怨气淬体，让你清醒，可不是给你自暴自弃骄傲自大的。”

“人族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同样，修魔也是如此。”阎魔爱可太知道楚不复悲天悯人那种正道思想了，“没有任何区别，因此，平分清气没什么不可。不过你如果不愿意魔族修炼我也不强求，毕竟只要有怨气我们冥界就永远存在。”

“同样，我跟你说过，既然同是六界的一部分，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阎魔爱眨了眨眼睛，“你们也可以随意心生怨恨，越有怨我就会越强，冥界不惧灵气和煞气，时机一到我直接摧毁六界碑，天下为怨，百鬼夜行，我没意见。”

楚不复的胸口就如同有一块石头那样，压的他喘不过气。阎魔爱的话字字珠玑，或许六界碑的存在真如同阎魔爱说的那样，被仙界恶意扭曲，更改规则，让每一界都偏离了应该的轨道。

被浊气侵蚀的魔界和威胁无辜之人达到目的的仙界最甚。

同样是反击，魔界凭什么就要永远被打压？

“我知道了。”楚不复点了点头，表情越来越沮丧，“我的见识太短浅了。”

“不是你见识短浅，而是你没坐在我的位置上，根本不知道六界的情况。”阎魔爱微微一笑，她松开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想好以后怎么做了？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只要你始终留在魔界，我就有办法。”

“什么？”楚不复微微一怔。

“怨气可以抵抗浊气，你别忘了。”阎魔爱缓缓开口，“同时，怨气也会吸收灵气，那么，我为何不让六界以冥界为主，用怨气作为中转，仙魔平分秋色呢。六界之物身死、贪嗔痴都会成怨，若以怨气中转，清浊二气相辅相成，六界会不会更进一步？”

“你说的对，帝君。”楚不复抬起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种大彻大悟的美，“仙界已经德不配位，冥界理应才是六界主位，才可以根除六界之中最大的嫌隙，共同进步。”

阎魔爱淡笑。

冥界为尊，阎魔爱作为冥界之主，便可以三气修炼，她不为主神，谁为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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