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

黎苏苏第二天再见到江月鸾的时候她额间的神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魔纹！而且那个魔纹她太熟悉了，就是五百年后的魔神额间的魔纹！

黎苏苏一时之间只觉得手脚冰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种绝望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叶夕雾，你怎么了？”

江月鸾有时不得不承认般若浮生之梦对她是有影响的，若不是受桑酒和长月的情义的影响，她哪里会有多余的心思分给澹台烬以外的人

“我…”

靠得近了黎苏苏才发现江月鸾额间的印记虽然和五百年后的魔神印记几乎一样，但却还是散发着淡淡的神力

“你的印记怎么不一样了？”

怎么会和魔神的印记那么相像！

“你说这个？”江月鸾抬手摸了一下额间的印记，“阿烬不喜欢这个印记，但我又去不掉，好在印记虽然去不掉，却可以变化，所以我就照着阿烬的心意变了一个他喜欢的样子，不好看？”

阿烬的审美有时是奇奇怪怪的，但我应该可以搞得定…吧？

“不是，还挺好看的，挺好看的！”

也挺吓人的！

江月鸾看着叶夕雾那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越发觉得可能真的不太好看，要不要哄哄阿烬换个样子啊？可要是阿烬选了更奇怪的印记怎么办？

江月鸾略带忧愁的回到房间时澹台烬坐在床边，抬头看向她的眼神偏执又疯狂

“你去哪里了！”

澹台烬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江月鸾说话，她也许会觉得难受，也许会不高兴

心底的声音又开始蛊惑他，从醒来看不见江月鸾开始，那东西就一直告诉他江月鸾和自己不一样，她是神女，而自己只是个怪物，神女爱世人，而怪物非人！

而现在它开始嘲讽澹台烬根本学不会爱，看看，无论江月鸾对澹台烬有多好，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心意，他马上就能翻脸，对方付出的是满腔爱意，而得到的是质问、怀疑！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她离开我！我不要她离开我！

“去给你端早饭了，”澹台烬脑内风暴正白热化，江月鸾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坐到澹台烬身边，拉着他的手，很有耐心的解释，“我以为你会晚点醒了，我把早饭端来可能正合适，以后都等你一起好不好？”

江月鸾在朝圣宫百余年的孤寂等待里磨出来的耐心似乎都给了澹台烬，她总有办法三言两语就让澹台烬的心平静下来

“阿月，我不是想质问你，我……”

澹台烬不习惯向人解释，他也没办法解释，黑雾说的其实是对的，澹台烬就是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怀疑，他可以坦然的接受世间人对他的恶意，因为自出生起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怪物就该接受来自人的恶意！可你若是要对他好，他却会百般试探，才愿接受那一点点善意，背地里可能还得怀疑你别有用心。

澹台烬有时像只刺猬一样，不管伸手的人是什么意思，他会率先竖起尖刺，等你被扎的鲜血淋漓仍不改初心，他才好试探的靠近你，是的，只是靠近，即便你满手是伤也别想触碰到他最柔软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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