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浮生（完）

一片虚无之中长月睁开双眼看着无尽的远方，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小殿下…长月”

长月笑了，这是她第二次听见冥夜叫她的名字，只有被叫名字的时候长月才感觉自己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在无尽轮回里等待宿命降临的龙神

“不先抱一抱吗？”

长月刚刚张开双臂就被人抱入怀中

“长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无法诉说的爱意被压抑千年后终于决堤

“我知道，我知道，长月也一直爱着冥夜。”

长月安抚着冥夜，任他一点点将心中情意剖白，然后才轻轻推开他，拉着他的手，如千年前那般只要一见他便露出欢喜的笑意来

“我的冥夜是上清的战神，肩负守护三界四洲和平的重任，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情深义重，即便未宣之于口，亦能心有所感。”

长月抚着冥夜的侧脸，目光一瞬都不舍得移开，冥夜，对你的爱，是我最自私的，也是唯一属于长月的东西了

“可我没有保护好你。”

冥夜抓着长月的手，缱绻的吻和微凉的泪几乎同时落在长月的掌心

“可你保护了三界啊，三界在龙神就还在。”长月慢慢往后退去，“冥夜，执念已消，道心该回来了。”

冥夜看着长月一步步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

“回去吧冥夜，回到上清，终有一天会有人重启上清，为上清、为诸神注入生机。”

手一点点被放开，冥夜忽然想起了那时长月还无法出神殿的时候，他也曾留下一句天命难违，便毫不犹豫从长月的世界离开

原来，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已经错过了…

“那你呢，你还会回来吗？”

“龙神终会回归的…”

只是长月或许不能。

“我等你，长月，这次换我等你回来！”

冥夜的身影消失了，长月抬脚向前走了几步，而属于江月鸾的身体还留在原地

“如何，浮生一梦，有何感想？”

“一个敢于反抗天命的祭品，几番挣扎，最终沉沦宿命，变成一个最好的祭品！”

如果说长月对着冥夜时作为人的情绪，那她对着江月鸾就只有神性了，像是庙里的神像，入目皆慈悲，却满眼无慈悲！

“总结还挺到位的，那现在该你当祭品了。”

长月示意江月鸾看自己的掌心，逆鳞和灭魂珠泪都在她掌中

“所以冥夜沉睡于此万年，你把残魂放在我体内，迦幸化为灯灵教我、护我，就是为了今天？”

江月鸾看着掌心的东西，她已经在思考要把这两个玩意扔哪里好了。

“扔了的话，澹台烬会死哦。”长月不慌不忙的说，其实扔不掉的，逆鳞和江月鸾身上的龙神血已经绑定了

“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江月鸾承认她现在的话有赌气的成分，但她凭什么要让算计自己和阿烬的人如愿！

“我是说澹台烬会死，魔神会以他的躯体重生，你舍得吗？你的爱人这一生命途坎坷，受尽苦难，死后仍不得安宁，你舍得吗？”

长月语气平淡像是再说今天的晚饭味道一般似的，一个人一生的苦难、折磨，只余这些神仙口中的一句命途坎坷而已！

“舍得？我的爱不也是你们算计好的！”

“那你要收回去吗？”

江月鸾闻言狠狠的瞪着长月，虚无之境不需要呼吸，但江月鸾气急了，身体不自觉的模拟出了呼吸急促的样子

“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操纵别人的七情六欲，不是我们算计了你的情，只是我们引导了你的情。”

长月叹了口气，食指轻点江月鸾的额头：“不必担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的。”

江月鸾一时没有防备，被她点中，只觉得顿时神思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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