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温尔……”傅温尔惊诧转头，只见一道红色身影在他身后静静矗立，面上神色焦急，正是傅温尔之妻，白蔹。

“白蔹，谁允许你来的！” 傅温尔猛地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蔹踉跄着跑上前，纤细的手抓住了傅温尔的胳膊，哭道，“温尔，温尔，我来了我来了，你，你别怕，别怕。”可是这个嘴上说着别怕的人，此刻却是手尖冰凉，脸色惨白。

傅温尔一时表情微冷，却低下头深深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白蔹，我……当年，你遇到的不应该是我的。”这样，你就可以一生和乐了。

“温尔叔叔，你若愿一命换一命……”傅经年的话尚未说完，傅温尔就出声打断了他。

“我会吗？嗤，少主，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在篡位。”他低头冷冷撇了眼怀中人，音色多少有些冷，道，“白蔹，奈何桥上莫怨我！”

白蔹晓得他的意思，一双墨眸明明灭灭，嘴中真诚而郑重道，“温尔，或许当年我是不该遇到你，可我真的爱你。”但她遇到的终究是傅温尔，一颗心小心翼翼的捧出来，送到人家面前，许多年来，早就强疮百孔了，却还是犯贱般的凑上去。有时她会陡然间自问，爱就是这样卑微的吗？

在这尽是死气的一方天地，二人相视一笑，一人满是冷漠，一人满是真挚。

“叱。”喷薄而出的血刺红了若童的眼，他转身抱住叶九。闷闷出声，“姐姐，傅温尔不爱夫人吗？那又为何要娶她呢？”

叶九摸了摸若童的发旋，“不爱吗？”谁知道呢！

待傅经年收拾好了傅家的乱摊子，叶九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九爷，少爷来信，说是明日清晨来此。”叶壬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笑。

叶九没回他话，转而无厘头的问，“感觉如何？”

“什么？”叶壬一时有些懵。

叶九起身解释道，“你近来去傅家吧！傅老爷子与我交情深厚，你去协助傅经年渡过此关，也算是我作为老友所尽的一点绵薄之意。”

翌日，清晨，微雨。

叶九没打伞，倒是硬让若童打了把黑胶伞。两人站在羊肠小道旁，青草被细雨染了色，有些许朦胧。

前方忽的传来脚步声，一袭天蓝色长衫的男子缓步走来，眉眼精致，恍然若画。样貌同叶九有五分相似，最不同的许是那双眼了，倘说叶九的眼是魅惑如妖，这人的便是清冷似仙。

叶九上前一步，朗声唤道，“哥……”男子面上的清冷神色霎时缓了缓，应她一声。

即墨羽侧身让出身后之人，“小妹，这位是夙与公子，是梧娘为若童寻来的先生。让他多多照料若童，你便也能得些空闲，梧娘念着你，盼你近日能多多回族中探望。”

叶九顺着即墨羽空出的方向看去，但见一身火红的长袍，足上蹬了双黑色皂角靴，弯弯的桃花眼中恰到好处的有些张扬色彩，端的是一派狂妄。

夙与上前一步，低头敛去了棱角，注视着叶九，“夙与，幸会。”

叶九抿着唇角，心中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种少年人的疏狂，颇为娇矜。

“叶九。”

“恩，叶九。”夙与又将这两个字从口中过了一遍，唇边的弧度深了几分。

一行人回了叶九店中，算是住下了。

“哥，你此次前来停留多久？”

即墨羽倒了杯茶，声音清冷，说，“族中宝物遗失，梧娘特命我来寻，怕是要耽搁些日子。”叶九坐他对面，用银簪划拉着檀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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