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撒着几颗星子,偶尔落到潭水中,惊起了正戏水玩闹的锦鲤。小桥正正立在潭水上方,几只梅花鹿在桥上或坐或卧、姿态闲适。微风轻轻一吹,吹乱了他的心。
润玉正枕在一块石头上小憩,脚上已变成龙尾巴了,宁缺一直闹他,吵着要看他的真身,他被吵得没法,敷衍地露了露尾巴。
宁缺倒是高兴,还想摸一摸润玉的尾巴,但想起润玉那个表情还是把想法咽进肚子里好了,没事,来日方长嘛。
锦觅本想去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去不慎在路途中被一道彩虹迷了眼,刚刚踩到虹桥上便脚下一滑,直接滑到彩虹那头去了。
锦觅一看那景致还真不错,便驻足多看了两眼。
彼时润玉正在小憩,魇兽乖乖地趴在旁边,而宁缺也靠在那块石头上。
宁缺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很安详,偶尔皮一皮,也会有人包容他,真好。
润玉是被魇兽的叫声惊醒的,回头便看到魇兽呲牙裂嘴地对着一名仙子,当即喝道:
“魇兽不得无礼。”站起身来对那女子略行小礼,“惊扰仙子了。”
锦觅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倒是这鹿生的顽皮。”
润玉低声笑了笑:
“小仙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锦觅原本在摸魇兽,听到这话抬起头来:
“我叫锦觅。”
宁缺此时才悠悠醒转,双眼朦胧间看到一名陌生的女子站在面前,润玉好像还跟她相谈甚欢,心里一股无名火窜起来,站起身来直接扑向润玉:
“玉儿,我头有点晕,我们走吧!”
润玉看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噗,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小公子还会头晕呐。”
宁缺假装揉了揉眉头:
“谁是小公子了?!我头真的好晕,还有点疼,再不回去就要死了。姑娘你改日再来吧,今日真是不凑巧,你们才聊几句润玉就要走了,没办法,谁让她重视我呢?实在是抱歉啊姑娘。”
“不碍事不碍事。”锦觅倒是很善解人意。
“那润玉就先走了。”润玉打了个招呼就扶着宁缺走了。
“拜拜。”锦觅看着宁缺比她还稳的脚步,唔~果真是头晕。
感叹完终于想起还要去姻缘府,便战战兢兢地走上虹桥回到虹桥对面去了。
回到璇玑宫宁缺一句没提头晕的事,倒是拉着润玉绕有兴致地去赏昙花了。
虽说昙花一现十分罕见,但那是在人界,天界自然不能与人界混为一谈。
算算时日,如今昙花也应该开了。
宁缺惦记这株昙花好久了,这可是他伤刚刚好的时候缠着润玉陪他一起种的。
喝着酿了许久的酒,一丝辛辣划过喉头,坐在月色下对酌,等候幽昙独自开放,几只流萤四处飞舞,真真是惬意之至。
等至半夜,两人都以为昙花不会开正要收拾收拾去睡觉时,昙花绽开了花苞。
紧紧闭拢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在漆黑的夜中散发出幽幽的光,这光虽小,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极其显眼。
宁缺一眨不眨地盯着这昙花,润玉不知道,在宁缺心里,润玉就如这昙花一样,不染凡尘。凡人想要见到他的真面目,就必须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润玉酒量一直不是很好,而且晚上又陪宁缺喝了那么久,赏完昙花还没坐起身,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宁缺酒量也不好,可与润玉相比却好上很多,赏完昙花脑内尚有一丝清明,回头一看润玉已经乖乖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觉得可爱,便偷偷摸了两把润玉的脸,十分润滑还有弹性。嗯,还挺好摸。宁缺由衷赞叹。
原本还想再多摸两把,忽然想起夜里露水重,这样怕是会生病。
便扶起人去了房间。
润玉虽然酒量不好,但酒品不错,醉了也不吵不闹,就乖乖地睡觉。
好不容易把润玉安全护送到房间,宁缺也不是很清醒,傻笑一下就直接趴在润玉床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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