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似瀑布般倾斜而下,给这里的一切笼上了层白茫茫的细纱。
在白云深处,在绿幽幽的山间,蓝汪汪的湖畔,依稀点缀着八处耀眼的金顶高阁。其中七座古朴的楼宇做北斗状分布,与之相对应的北极位坐落着一座略显高大的宫殿。
碧空上时时有鸾鸟掠过,白鹤栖立在松枝头,密林中鹿群亦偶尔蹦跳嬉戏,自是一派恬静祥和之气象。
深色的开阳宫前,潺潺的溪水边,一躺两坐三个人。躺着的,长发披散,四肢张开,摆成个“大”字。这个“大”的嘴里,还叼着一截枯枝。
对面盘膝而坐两位少年,表情则迥然不同。一位神情自若,目光清澈,腰杆笔直,头发衣服随着心跳微微起伏。另一位,却一脸疲态,张着大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衣服都紧贴着佝偻的身体。
开阳子仰望着苍茫的天空,悠然道:“晓、隼。你们已然入云瀑门,拜我怀弈为师。那以后呢,你们便在此修行。明日我便带你们去北极宫行入门礼。那些大道理,就留给掌门师兄说吧。”
转身侧卧,以左掌撑住脸颊,开阳子继续道:“我们名分上算是师徒,但我希望也可为好哥们。我跟他们那些老古板不一样。嘿嘿……”
“师父。”隼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我总觉得被无形的东西压迫着,好难受。”
开阳子大笑起来:“这里与凡界不同,以后你们还会发觉更多差异。此处为玄界,分东、西、南、北四洲。我们所处东穆洲。整个玄界都充斥着很大的压力,甚至可以扯下天上云朵。
所以你需要无时无刻包括睡觉,都得激发内息与外界抗衡,此亦是一种修行。我先传一套本门基础心法给你们。
晓之前应该修习的是南濉洲的心法,东南两洲武学根基虽然颇为类似,但仍有各自侧重。至于学不学,就随你自己了。”
听到“南濉洲”一词,晓眼中闪过一丝凄凉。
说完,开阳子左手轻拍草坪,“呼”一下子整个人改卧为坐,动作轻盈利落至极。入门心法如鲸吸般,从怀弈发功时微抬的手臂上顺时消失。
开阳子挠挠头,看向他两个徒弟。一个神情严肃,明显在抗拒;另一个神色紧张,却茫然无知。怀弈暗喊一声“大事不妙”,原来他收的两个徒弟,一个刺头,另一个鱼脑。
回想起自己年少时,那是何等的聪明伶俐,天赋异禀,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哎,他仿佛看到了怀瑾师兄不坏好意的微笑。
利用开阳子发愣的空挡,左右无事的隼也开始打量起他的师父来。粗平的眉毛下盖着一双慵懒的大眼,隆鼻宽口,下颌饱满及魁梧的身姿,透着如山岳一般的可靠。
不过此刻,隼绝对想不到这座“高山”,确切的说这座“火山”内心活动那是相当的活泛啊。
“山高自有行路客,水深自有渡船人。”生性开朗的怀弈哈哈一笑,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去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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