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鬼?”镜云楼看向赵子喃,原来他这样是被鬼附身了吗?
“赵子喃”笑着道:“道长说笑了,青天白日,哪来的鬼。”
镜云楼抬头看了看天,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闪着微光,……嗯,好一片白日。
不再说些有的没的,佘四卜将镜云楼拉到身后,直接就扔了张符纸过去。
赵子喃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躲避不及,被贴了个正着。
霎时间,一道惨厉叫声响起,一阵阵黑烟从赵子喃身上飘出,逐渐在空中凝聚成一位身穿戏服的女子。
女子慌忙说道:“请道长饶命,我从未害过人。”
“未曾害人?那你脚边趟睡之人该如何解释?”
女子轻轻蹲下,柔和地抚摸着赵子喃的脸:“我名戏元,不知多少世前,他是个军爷,而我只不过一届戏子。我们间的距离犹如鸿沟,我怎能祈求他与我结成连理。
后来,战事频发,他去往边疆卫国,而我与戏班游走于各地,我俩便更没机会相见。我倒是运气好,熬过了这兵慌马乱的时候,可他却战死在了战场上。我几欲随
他而去,是班长几经救我于水火。
我想了又想,觉着既然我们做不了比翼鸟,那何不做一对苦命的鸳鸯。于是我披上战袍,不顾姐妹们的反对,毅然做了回霸王的虞姬花。
我还记得我亡的那天,那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战火灼烧的飞灰和战士的嘶吼。
我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从我腹部流出,又渐渐冷在风中。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死亡本是件可怕的事,但那时我心里唯有幸福。
再睁眼时,天地变迁,一切都不同了。没有了战争,百姓和睦幸福。我则变成了说书先生口中的鬼怪。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漂泊于世界各地,只求他的转世,历经沧桑,终让我得偿所愿。
我已同他度过几十年的光阴,不敢奢求更多,求道长送我往西,顺便,抹去他的记忆吧。”
佘四卜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念在你确实未曾害人,我便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便念起了往生咒。
点点荧光从戏元脚底生成,恍惚间,她又是那个站在戏台子上的头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台下人的心。
婉转的唱词声回荡在这空旷之地。
她不畏战争的可怕,不畏千年的孤独,她只为了那让她记挂了几生几世的人,即便物是人非,他早已不复当初。
升起的荧光渐渐汇聚成一个小光球慢慢飘向镜云楼。
不仅他,连佘四卜都对此感到惊奇。
抬手戳了下光球,光球啪地一声炸开,一卷卷轴从中掉落。
镜云楼展开画卷,画中人赫然是那戏元。
佘四卜端详着画:“这倒有趣,以前除鬼从未见过。”
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后,镜云楼将画收起。
一旁的佘四卜这时才掐了个手诀消除了赵子喃的记忆。
过了半晌,赵子喃才从地上爬起,抬手擦了擦脸后,一脸困惑地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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