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自现实的阴影

“烟烟不用对我客气。”花小莫挑眉道，“不然显得生分。”

“你！”

周胭发现这人比她亲哥还流氓无赖。

“你滚！”周胭骂道。

就算骂人，女孩声音也细细的，因为气愤拧着眉毛，脸颊红扑扑的，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竖毛的小猫。

想让人摸两把。

花小莫发觉真把人气得狠了，忙服软道，“我的错，你消消气。”

周胭深吸一口气，默念和气生财。

“你究竟怎么进来的?”

这结界是闻苏客布置的，一般人应该打不开。

“走进来的呀。”

“……”

见周胭脸色又阴沉了，花小莫不再逗她，“闻苏客的结界确实不易侵入，但可以用蛮力震碎，只是需要强劲的内力，除了闻苏客，整个齐云也只有你们掌门能做到。”

“只是用蛮力破开的话，结界主人势必会感知到。”

“所以只有冒充闻苏客才能进来。”

周胭眨了眨眼睛，没懂。

“让结界认为我是闻苏客就行了。”花小莫盘腿坐在蒲团上。

“那你又过来干嘛?”周胭警惕道。

“趁闻苏客不在，确认一下你的精神状态。”

“……”

“你又知道？”周胭道。

花小莫炫耀道，“我对某些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比如苏弦凝和云嘉秀这会儿在逛锦绣坊。许清娴盛了一碗鸡汤，准备端给书房里的云斓。还有那位只对你暴躁的郑氏，此刻在逛后花园，瞧见四下没人，折下芍药插在头上，孤芳自赏。”

周胭目瞪口呆。

花小莫得意道，“我厉害吧。”

周胭实话道，“你变态。”

“……”

“苏弦凝是谁?”

“苏家大小姐。”

“你长在临阳城怎会不知道苏弦凝？她名气不小，又与云嘉秀交好。”花小莫歪头道，眼里一抹促狭。

“我就是不记得。”周胭色厉内茬。

“哦。”花小莫似笑非笑，“总之，看到你活蹦乱跳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

“那你能把天心链取下来吗？你取下，我就既往不咎！”周胭言辞凿凿。

“闻苏客都没能耐取下，我有什么办法?”花小莫摊手。

“我觉得你比闻苏客厉害。”周胭谄媚道。

花小莫扬了扬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心里一个劲骂我王八。”

“……”

“所以这天心链，只好再委屈烟烟戴一段时间了。”花小莫吊儿郎当道。

“……”

她忍，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你怎么还不走?”

“闻苏客的书房我很喜欢，舍不得走。”

周胭忍无可忍，说出了小孩子之间杀伤力最大的话，“你再缠着我，我就跟你绝交！”

花小莫明显一愣，随即觉得好笑，低语，“果然是小孩子。”

“告辞。”

……

书房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鸟雀啁啾。

周胭觉得方才一切都不真实，连同花小莫本身。

她忽然记起秦黎，自那日分别，已过去不短的时日了。

周胭研墨蘸笔，拿起笔练字静心，两个时辰后，腰酸背痛。

揉着肩膀，傻愣愣地对着纸张叹气。

对比闻苏客的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底。

闻大师要生活在现代，妥妥的书法大家，字迹娟秀不失锋利。

自己的字就很返璞归真，她终于知道鸡爬爬一般的字是什么样了。

约莫未时，闻苏客回来了，周胭起身迎接，发现他的白衣上沾了点灰尘。

“你还好吧？”周胭问。

闻苏客点头，“这半日都做了什么？”

周胭答，“练字。”

“我看看。”闻苏客道。

“我觉得您不看为好。”周胭小声道，一抬头，看到闻苏客冷漠的眼神，又改口道，“……行。”

周胭把一叠皱巴巴的纸拿出来，“因为写的不好，我准备当废纸扔了的。”

闻苏客接过，一张一张地看，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周胭越发忐忑，没表情比有表情可怕。

“你有什么想法吗？”闻苏客没有点评她的字，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周胭觉得自己梦回高中，班主任拿着她糟糕的数学试卷，眼神森冷，“考这个分数，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写的很差，但我一定会好好练习的，决不辜负老师的教诲和父母的……”周胭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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