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此时正当三月，南方不曾下雪。

路边的小茶馆点着昏黄的灯，门前桥头灯笼上，模模糊糊写着林长庄三个字。

募奎今天没有下雨，难得的好天。

募奎点了夜灯，支了把油伞，背了包裹，顺着村外泥泞的小路走着。

他摇着头。

几日前，他迷迷糊睁开眼，身边只有一个包裹。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要去找一样东西，包裹中只有一些银两，以及一个破旧的玉珠，上面雕刻了些奇怪的纹路，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殊字。

他在林长庄停留了一段时间，直到穷到快吃不起饭。

于是他必须离开了，去讨个生计。

再往前面走走，就是鹤镇了。

树的影子摇的有些过分，募奎停下脚步，向那看去。

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映着惨白的月光，有点像鬼。

募奎……

没有理会那个‘鬼’，募奎低头向前走去。

林斯禹：留步。

鬼说话了。

募奎停下脚步，便觉得背后贴上了一个人。

冷的像冰。

募奎……

募奎（不会真遇上鬼了吧？）

林斯禹：请带我一程吧。

募奎在下并没有太多银两。

林斯禹：没事，我有。

……

募奎觉得对面有毛病，而且是很大的毛病。

于是他向后拍去一掌，想拍开那只鬼。

林斯禹：别动。

鬼不乐意了，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怎的，募奎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便不自觉收了力气。

募奎我们之前见过吗？

林斯禹：嗯。

募奎眉头一皱，

募奎在哪里？

鬼不说话了，募奎又追问了一番，鬼依旧没理会他。

林斯禹：你要去哪里？

许久，鬼开口了。

募奎鹤镇。

林斯禹：然后呢？

募奎不知。

那鬼四下瞧瞧，低声道，

林斯禹：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找个东西吧。

募奎沉默着，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说着。

林斯禹：帮我找一枚白玉珠，上面刻了我的名。

林斯禹顿了顿，

林斯禹：我名林殊，字斯禹。

募奎……

募奎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包裹。

林斯禹：那玉珠在一个重要的人身上，如果找到了…

林斯禹盯着募奎的后颈，没有把话说完。

募奎眯了眯眸子，望着远处的天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打在油伞上，背上的鬼似乎怕被雨淋到，往前面缩了缩。

募奎鬼也怕淋雨？

他随口道，林斯禹似乎愣了愣，神色低落，但募奎并未看到。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直到鹤镇的影子出现在面前。

天刚破晓，附近显得有些荒凉。

林斯禹：这附近，许久没人来过。

林斯禹：你去那鹤镇做甚？

募奎这是附近唯一有较多人的地方。

之前的林长庄，不过是几户林姓人家居住在一块罢了。

林斯禹沉默一会，忽然道，

林斯禹：我自己走吧，多谢了。

背着个鬼走了许久，募奎的背都冻僵了，此时见他要下来，忙停住弯腰，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林斯禹皱了皱眉，眼里一片担忧。

募奎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见着林斯禹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募奎迟疑道，林斯禹却没再回答，只是指了指面前繁华的街道，

林斯禹：到了，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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