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杀戮

“轩辕爱卿。”安悟皇唤道。

“陛下有何事？”轩辕懿轩反应过来，心想不好，刚才思绪又飞走了，安悟皇和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听进去。

“轩辕爱卿。”安悟皇叹了口气，“朕问你，温家企图谋反这件事，你如何看？”

“呃……微臣觉得，温家这次谋反情况严重，建议不留他们余地，不若断了后路？刚好可以作为那孩子的第一次任务？”轩辕懿轩试探道。那孩子，自然指的就是闫霜降

“那会不会太过残忍了？况且那萧凌还那么小，唯恐不大合适罢？”安悟皇说。

“不小了，陛下，萧凌都已经十三了。跟微臣那时的第一次任务年龄差不多了。”轩辕懿轩摇摇头，“况且，陛下您是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有多老成，讲话的语气神态，根本不符合十三岁的少年。”

“可朕还是不忍看那样的孩子堕入修罗之地啊……”

“陛下……您好像把我们锦衣卫说的有点凶神恶煞……陛下就是性情太过温柔，才会导致一些不知好歹的宦官试图篡位谋反。”

“这……”

“还请陛下三思。”

“也罢，那轩辕爱卿好好筹备吧，朕批了。”安悟皇摆手。

“微臣领旨。”

轩辕懿轩回到镇抚司，就见闫霜降正跟于殷呆着。

“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于殷对站在自己及面前的闫霜降比划了一下，“都快和我差不多高了，可以啊萧凌，才十三岁就这么高了，前途无量。”

闫霜降在轩辕懿轩坐下已满一年，的确长高了不少。而在轩辕懿轩教导下不得已在用膳时被迫多吃一点，导致现在与正常孩童的体型都差不多了。体力也随着变好。

“于殷，你不好好训练在干嘛？”轩辕懿轩走过去。

“大……大人……我就是看萧凌在这，过来唠嗑了几句哈哈哈哈……”于殷紧张地挠挠头。

“你先回去吧，我和萧凌有话说。”轩辕懿轩说。

于殷走后，轩辕懿轩拍拍闫霜降的脑袋：“萧凌，皇上新派了一诏指使，这次任务你得跟着我们，要学会像锦衣卫办事了。”

“哦。”闫霜降拍开轩辕懿轩的手，“去哪？”

“洛阳城。”

“洛阳？”他略带疑问。洛阳城是哪？他不知道，曾经在亦云城内他只要自己出去十次有九次能迷路，每次闫墨雪或闫寒栎找到他时，他总是倔着说他不是迷路只是人太多，无意间跟到不认识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怎么弄清整个亦云城的路线。更别说这次新的环境了。

“没错，洛阳一府需要去办点事情。”

“嗯……”闫霜降微微低头。

待闫霜降离开，于殷才又凑上前：“大人……难不成他也要……”

轩辕懿轩点点头。

“不太好吧大人，他尚未年幼，做个管书的不好吗？偏要让他……”

“圣上意旨，你敢不从？”轩辕懿轩像是在反问，也像在感叹。

“为什么感觉是大人您先提的要求？”于殷小声抱怨。

轩辕懿轩挑眉看向他：“嗯？”

“没没没没事，大人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于殷不敢得罪轩辕懿轩，赶忙改口。

“话说是不是下一批锦衣卫也要选拔了？”轩辕懿轩说。

“额，听大人这么说，似乎是的。”于殷点头。

“于殷你如何看？我打算在他完成任务后给萧凌找个同伴，不然每次他都是孤零零自己一人，总觉有些可悲。”

“也对。”于殷若有所思，“我到时去看看罢。”

“你还真思考起来了，”轩辕懿轩挑眉看了于殷一眼，“要不你去？平时不是聊的挺好，看你天天找他。”

“别别别，大人还是饶了我吧。虽然天天找，但还是觉得他有些可怖，我就算主动去找他，也聊不上几句话。天天冷着脸，话也有点少。”

“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话多？”轩辕懿轩好气又好笑。

“不是的大人，难道您都没有发现，平时您主动找他也没说的上几句话么？我数过了。”于殷比了比手指，“顶多十句，而且都是答应的话。”

“你居然还数过。”轩辕懿轩扶额，“一天天不好好训练尽干些没用的东西。”

于殷拍拍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大人还是早点去准备吧，我先去训练了。”

“萧凌，等会让你做的事，不论是对是错，都不可质疑，明白吗？”

“明白。”

丑时，轩辕懿轩等人来到温府口。

“皇上有令，株连温家所有人，违令者重罚！”

轩辕懿轩命令道，就见锦衣卫齐刷刷应声而上，便是逐渐火光四起，哭喊成片。

轩辕懿轩拉起闫霜降的手，进了温府大门。

“今天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屠温家满门，不留活口，可懂？”

闫霜降见到温府场景，毫无疑问被震慑。见是横尸遍地，血花四溅，孩童的哭闹，长辈的求饶，混杂在一起。与此时夜半的寂静毫不融洽，可谓是响彻云霄，划破天际。

轩辕懿轩进入这场屠杀中，拖着一人回到闫霜降面前。

“这是温大夫，这次谋反的主谋，可好生大胆呢。是吧？”轩辕懿轩看着哆嗦着的温大夫，笑着凑到闫霜降耳边，“不如，请萧凌你亲自除去这陛下的心腹重患吧？”

闫霜降没有动，握着苗刀的手抖得厉害。

“看来萧凌没有那个勇气呢？来人啊，再拖几人过来。”

就见于殷拖着几个不知名字的家奴过来。

“那就先从这些无名小卒开始练起吧？嗯？”轩辕懿轩握着闫霜降拿苗刀的那只手，用一个家奴的性命给他做了个示范，“就像这样，会了吗？”

苗刀穿过心脏的声音，格外刺耳。

“萧凌？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轩辕懿轩将他推上前，面对着一个家奴。

耳边是那个家奴颤抖的求饶。闫霜降没有说话，只觉喉舌被无限的恐惧扼住，胸膛快容不下自己的心跳。

“动手。”轩辕懿轩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警告，告诉他时间不多了。

闫霜降的目光黯淡了几分，苗刀落在那人肩颈，血浆四溢，还是带了几分犹豫。

“太慢了！不能犹豫！”轩辕懿轩提醒道。

第二个……

“还是太慢了！”

第三个……

“萧凌！怎么跟你说的？干脆利落！他们只不过一届无名小卒！”

终于受不了轩辕懿轩的压迫，闫霜降手起刀落，再不带懈怠，再不带怜惜。

第四个……

右眼被溅起的血浆糊住，只模糊看见别的锦衣卫早已围在一边，表情麻木的看着这场杀戮，他意识到：自己杀的第四人，可能已经是除去温大夫，最后一个温家人了。

轩辕懿轩终于点点头，走到闫霜降身前。擦去他脸上的血污。指腹划过脸颊的瞬间，闫霜降好像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闪过一个孩童的身影，还没等他反应，就听得轩辕懿轩说。

“恭喜你，萧凌。你现在，真正成为我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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