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营养不良

少年正双手抱在胸前，身上或许因为寒冷正微微发抖着。他眼巴巴的看着饭馆老板端出来的一笼热馒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砸了砸嘴巴。

饭馆老板姓刘，身体胖胖的，肥肥的，一身肥膘，三十多岁的年纪，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生活比较滋润。他端出来热气腾腾的馒头之后，看了一眼正在对着他微笑的少年，心里不由一阵厌烦，于是骂道：“步惊天，你给我一边去！”

这少年叫步惊天，是步家村的，从小就没了父母，和奶奶相依为命，因为爸爸生前好赌，将所有家产房屋都赌掉了，他和奶奶只能住在一个废弃的墓碑搭制的“破房子”里遮风挡雨，奶奶依靠帮人缝缝补补将他拉扯到现在，在三个月前也离他而去了，如今的他是孤身一人，伤痛了几个月之后，才恢复过来不久，这时的他已经是身无分文，二天没有吃过一顿饭了。

由于他自幼和奶奶住在村子西面的坟地里的墓碑房子里，所以村里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觉得他的身上沾满了死人的气息，与之接触会产生不祥的事情，所以村里人都是躲的他远远的，小孩子也从小被教育，不要和他一起玩耍。

人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鬼养的人”，觉得和他接近会不祥。步惊天从小受多了人们的白眼，对于一些白眼和辱骂，他已经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了。

步惊天听了刘老板的呵斥之后，他没有生气，反而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对着他微笑，眼睛中充满了乞求巴结的意思。

刘老板不由大怒，他伸出右手，用食指点指着少年，大声骂道：“滚，快滚！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步惊天看了一眼刘老板胖大的身子，不由缩了一下脑袋，他再次对着刘老板笑了一下，转身就要走开。

“怎么了？你吵吵啥呢？”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饭馆里面传了出来。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正是刘老板的妻子秦玉，跟着她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是他们的女儿刘玉娇。

刘老板叫刘英，他一看妻子出来了，急忙对她说：“玉儿，娇娇，外面冷，你们快进去。”说着看了一眼转身欲走的步惊天。

秦玉看了一眼步惊天，她“哦”了一声，对刘英说：“你呀，你呀，都是一个村里的，干嘛那么对他，给他两个馒头和一份咸菜吃不就行了。”

刘英说：“给他馒头？给他咸菜？这些东西不要钱吗？凭啥总是白白的给他吃啊，我们又不是他什么人。馒头还1文钱一个呢，咸菜虽然是气血草做成的，遍地都是，但是那些气血草不腌制，能吃的下去吗？”

秦玉白了他一眼，说：“你呀，就是小气鬼，都是乡里乡亲的。”说着从笼子里面拿起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和一份咸菜。

刘玉娇也吵吵的叫道：“爸爸，爸爸，我要和惊天哥哥一起玩，你给惊天哥哥一些吃的吧。”说完想要走出饭馆，向步惊天走去。

刘英一把拉住刘玉娇，对秦玉说：“玉儿，行啦，就给他这些吃的吧。”说完砸了砸嘴巴，显得十分心疼。

秦玉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对正在转身欲走的步惊天叫道：“天儿，你过来，婶婶给你吃的。”

步惊天听了秦玉叫他，于是回转身来，很快的走到秦玉的身前，脸上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容既有感激，又有对母爱的向往。

以前步惊天没少往刘英这里跑，就是因为秦玉。秦玉心肠比较好，她见步惊天身世可怜，于是经常给他饭吃，有时候也给他衣服穿，步惊天往这里跑，不仅是为了吃和穿，在这里他有时候能感觉到些许的“母爱”。

步惊天伸手接过秦玉递给他的馒头和咸菜，对她甜甜的一笑，秦玉看他脸上头发凌乱，于是伸手给他顺了顺头发。刘英见了对秦玉说：“行啦，玉儿，他这么脏兮兮的，别碰他了。”

秦玉转头对刘英说：“哎呀，老公，你看他这么可怜，还是让他进到房间里暖暖身子吧。”

刘英听了十分不乐意，但是他是个怕老婆的人，他不敢对秦玉发作，但是却敢对步惊天发作，于是他对步惊天再次骂道：“步惊天，你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不快点给我滚！”

步惊天看了一眼刘英，见刘英蜷起右手手臂对他挥了挥沙包一样大小的拳头，步惊天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秦玉扭头白了刘英一眼，然后对步惊天说：“没事，天儿，甭搭理他，有婶婶在。”说着对他扬了扬头。

小姑娘刘玉娇叫了起来：“惊天哥哥，惊天哥哥，快进来吃饭吧，外面冷。”

步惊天对刘玉娇笑了笑，然后再次看向刘英，只见刘英面沉似水，想要发作的样子，他吸了一口气，怕秦玉为难，于是对秦玉甜甜的笑了一下，说：“谢谢婶婶，我不进去了，我走了。”说完拿着馒头和咸菜转身就走。

秦玉在后面叫道：“天儿，天儿，天这么冷，你，你别走啊。”她见步惊天继续走开，不由回头对刘英埋怨道：“你啊，你啊，你看天儿这孩子多可怜，你怎么忍心。”

刘英站在那里陪着笑小声说：“玉儿，我，我是和他闹着玩的。”秦玉横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哪里是闹着玩儿的，你分明是小气你的馒头和咸菜，生怕他进来多吃些才是。”

刘英低头嘟囔道：“现在天冷了，外面的气血草也不多了，储存下来的需要成本啊，这些都是钱啊。”

秦玉哼了一声，看着往远处走去的步惊天，不再言语。刘英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对她说：“玉儿，外面冷，你和娇娇赶快进去吧。”

秦玉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起刘玉娇，向房间内走去。

刘英看着步惊天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又咂了咂嘴。

一阵秋风吹来，一股湿冷的感觉扑面而来，刘英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只见天空灰蒙蒙的，朦朦胧胧的飘洒起了细小的小雨，小雨中似乎夹杂着些许雪花，刘英缩了一下脖子，心想，看来要下雪了，于是他准备转身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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