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垂落根根分明,光洁的鼻翼被晕染出一小片暖黄,脖颈泛着象牙光泽,一路蜿蜒隐没在深陷的锁骨里。然而他从眼角到脸颊都完全被午夜暗影所淹没了,黑白分明的眼底微微闪着一点光,像是碎冰在玻璃杯里轻轻碰撞。
“……”他嘴唇动了动,依稀是句两个字的脏话,但没骂出声。
“?”秦寂无辜,“以前这么没发现,不是小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你单方面对我又误解?我刚刚只是碰了一下你,就一下,心静如水,没有别的意思且非常和善地挽留你陪我聊天,你干嘛反感到问候我??”
君子淮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
语气有点冷。
君子淮没精力去管了,他直接走人,留给秦寂一个冷酷的背影。
……
速走。
简简单单两个字的字条,秦寂夹在指尖,思索没两秒就决定按上面的做。
四方城最近不太平,逼到城霸都被迫搬家。
秦寂憋着气,在心里盘算。
带几件衣服,多了就麻烦,最近凉,就那几件新衣裳。
呼——
衣柜门打开,一名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他在衣架间直勾勾望着他,脸上是一张人皮。
“啊——”
君子淮走到巷口,冥冥中仿佛听见了什么,脚步一停。
窄巷幽长弯曲,歪斜的院墙紧挨在一起,最窄处只能一人侧身通过。高低不平的石板缝隙间长满了青苔,飞蛾在路灯光晕中投下盘旋不停的阴影,远处夜风掠过草丛,老鼠攒动时发出轻微悉索的声响。
“啊……啊……”
不知哪家婴儿撕心裂肺的嚎哭又响了起来,接二连三几家灯亮,隐约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不,刚才不是这个哭声,君子淮想。
刚才那是一声惨叫。
他向身后望去,眉宇修长而眉骨挺拔,眼窝深邃明亮,瞳孔不引人注意地微微压紧。树梢、草丛、院落、人家、厌烦的呵斥、疲倦的哄劝、更远处摔摔打打的叫嚣吵骂……黑暗中所有响动被一层层过滤,十二年刀尖悬命的警惕犹如钢丝抛入天际,随即骤然现出一线端倪——
明明是没有声音的,他潜意识深处最敏感的直觉却蓦然一动。
“秦寂,”君子淮快步穿过窄巷,跨过水洼,敲了敲门:“是我,我傀线落在里面了,开开门!”
没有动静。
“秦寂!”
门里悉悉索索片刻,终于渗出一声不清楚的:“……啊,什么?”
“我傀线落椅子上了,给我拿出来一下!”
“……唔、唔……”秦寂颤若颠筛,惊恐的眼睛几乎瞪出眶,被身后一只手紧紧捂住嘴,脖颈在刀尖下滚落一连串血珠。
咚咚咚!门又被敲了几下,传来君子淮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快点!你睡了吗?”
那只手稍微移开些许,旋即威胁地晃了晃带血的刀锋,映在他剧烈发抖的瞳孔里。
“……我已经……睡了,你……你明天再来拿、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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