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上） 身世之谜

派出驿使后，归而子说道：“上仙，咱们恐怕摊上大事了。”

“废话，这是一个至少两千年的植物妖怪，要想斩草除根很麻烦！”

“不，还有更麻烦的事。”归而子令仆人端来一个火盆，拿起一个桃子丢入其中。一霎时，火盆里冒出黑烟，响起婴儿的啼哭，听得旁人头皮发麻。要不是这里有天神和国师坐镇，他们恐怕早跑得没影了。

“这些桃子还有村子里的桃树，应该都是那个桃妖的子体。要想控制数量众多的子体，母体的负荷会非常大，至少它无法化形，必须保持本体。想想看，两千年的树木会有多大，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

“也许是结界或阵法，或者它换了个地方扎根。不过我觉得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没错。如果它真能设置出结界或迷阵，我们贸然闯进会处于极大的劣势。而且贫道还有一个问题。”归而子拿出一块鸡肉，用银针刺了一下，再拔出针时其尖端已经变黑了。

把针递给凌云，归而子继续道：“这尸毒又是从哪儿来的？贫道有个假设，那附近的村子已经没有活人，他们实际上全是死尸，然后被桃妖控制了。至于家禽牲口，日日夜夜都与死人呆在一块儿，难免不会尸变。”

脑中灵光一闪，凌云马上用子母连心符联系云层上面的部下：“方化剑上的液体是什么，马上告诉我！”

凌云很快就收到回信：“我们捣烂了一个桃子，经过对比，不明液体似乎是桃汁。”

“绝了，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你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我的部下斩了一个村的村长，他体内流的是桃汁。这个桃妖居然能控制死人，有趣。辟邪之物和死物混在一起，这搭配真是有意思。”

归而子脸色大变，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居然真是这样……麻烦了麻烦了。可恶，我不能离开帝都啊！”

凌云也猜到了什么：“控制死人可能是它在练习。根据我部下的亲身体验可以看出，它在尝试控制活人。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吃过这些桃子。要是它真的做到了这一步，那必将是一场浩劫。”

“桃树三年就能长成，天知道它产生了多少子体！贫道认为，桃妖可以感受到子体的状态。咱们既然发现了它的秘密，它恐怕不会再隐藏，要开始发难了！咱们唯一能期望的就是子体寿命短暂，不能长久存在于人体内。”

“最好如此，不过我们也得做出最坏的打算。等下，我有个问题。它有没有可能传到了你的皇帝嘴里？”

归而子坚定地摇着头，回道：“不可能。先不说天庭对陛下的关注，光是贫道在皇宫中布的道家天罡气就可以抵御大多数妖魔。除非桃妖本体亲至，否则就凭它的那些小崽子不可能威胁到陛下。”

“这件事可不能出差错，你最好再检查一下。考虑到这次情况复杂，你能给我推荐一些好手吗？要确实有战斗力，而不是只会花架子的人。”

“有点难度。满足你要求的人都在坐镇大城市，不能轻易走动。您有其他需求吗？贫道一定尽力满足。”

“那姜无易呢？就是那个云游道士。还有像他一样的人吗？”

闻言，归而子一滞，旋即激动地问道：“您见过姜无易？他在哪里？”

看着归而子的反应，凌云被吓了一大跳，心道：“这两人该不会是仇家吧？我看这归而子在中界过得挺滋润的，应该不会立刻答应为天庭效力。还是别把姜无易捅出来，免得彻底得罪他，失去招揽他的机会。”

因此，凌云面不改色地扯淡：“那是帝君和增长天王见过后告诉我的。我没见过他本人。他俩说姜无易是个好手，甚至比你还厉害。因为他俩去了东胜神州，所以我只能找你打听。”

听了凌云这番话，归而子很是失望，回道：“没错，我老了，这把老骨头是没他厉害。我也在找他，可一直没找到。抱歉，让你失望了。”

凌云见目的达到，顿了顿：“那好，我先走一步。希望你的支援能快点到来。”

“嗯，贫道一定尽力而为。另外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深吸一口气，归而子说道：“如果您见到了姜无易，请告知贫道一声。”

“小事一桩。还有事吗？”

“没有了。上仙请慢走。”

目送走凌云，归而子屏退家丁仆人，一个人走到室内，似乎充满了心事。他进入卧室，映入眼帘的就是对面墙上的一副人物画。在画中，一名身着华服者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其乐融融，看起来像是父子。

关上门，归而子出神地看着画中的小孩，目光中满是慈祥。半晌后，他自言自语道：“孩子，你成长到哪个地步了呢……也许你真能实现先辈们未能触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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