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

玖亓也转身要走，却听到织梦说道：“白泽君是不是也想知道覃梦去处？”

玖亓脚步一顿，织梦上前，看着玖亓，一字一句道：“刚才你怎么不认为我是覃梦？”

“织梦师的灵器银绸，我在庭界的时候有所耳闻。”玖亓说道。

“也是，九百年前庭界与地界合力毁灭漩口之时，白泽君可是在场的。”织梦双手背于身后，转身背对着玖亓。

玖亓周身一震，说道：“是覃梦私欲过纵，她不该妄想做地界的主君。”

织梦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话是在说给我听吗？你们不都以为覃梦当年妄想做地界的主君是受我之令。”

玖亓：“你和她不是同一个人。”

玖亓这句话说的肯定，织梦听了，却是抱肚而笑，“哈哈哈哈，白泽君，你这句话是认真的？”

玖亓木然，他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织梦忽然转过身，逼近玖亓，说道：“白泽，她是她，，我是我。你看清楚了，我们……的确不是一个人！”所以……你找的只是覃梦对吗？

玖亓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里瀚海星辰，他千年前就曾见过。恍神间，玖亓眼前的人叠加了重影。

一会儿是覃梦那张冷漠疏离的脸，一会儿是覃梦那张满脸笑意的脸。就像初识他的时候，他也是满脸笑意。前者，渐渐的越来越模糊，后者，却慢慢的和眼前之人的脸相重合。

玖亓眉间紧皱，稍显稳定了下心神，才开口道：“那织梦呢？”太乱了，他有些分不清了，他是她，还是织梦！他等的人，等到了，可是又夹杂了太多。他从一开始就应该守着他的。

织梦：“玖亓，你不是查了吗？她是我自己的肉身，织梦不就是我么。”

玖亓：“可是相传织梦师是以魂而居，从不拥有肉身，你为何？”他想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虽然玖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织梦急促道：“行了，我说了，我就是织梦。不然，也不可能有她的存在。从此刻起，你以后见到的织梦都是我，我是织梦，织梦是我。”织梦只不过是借助了女身的肉体。

玖亓：“那云街巷呢？这里的人被撒了梦种，是你做的？”

织梦：“是我做的，怎么？不可？这里的人是我梦族人。”

玖亓不再言语，织梦反笑道：“地界与庭界九百年前因为覃梦的一己私欲而断定是织梦师的贪欲，将漩口摧毁，没给我半点辩解的机会。”

其实是不是覃梦的一己私欲，玖亓再清楚不过，的确祸源是一己私欲而起，可不是覃梦的，她只不过是别人借此的起由。

“可这里的镇民是无辜的。你不该给他们撒梦种，让他们隔于正常的凡世生活。”玖亓说道。

织梦：“我又没做什么，他们该怎样生活不还是该怎样生活，只不过不能出去这个镇罢了。梦种带给他们的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安定平凡。再说了，我梦族人，能有什么影响，我难道还会害他们不成。”

玖亓：“所以你是想把这里当成你的漩口。”

织梦：“哼，不是当成，而是这里本该就是，阴阳交接之地，本就是漩口的凡间缺口。”她的确再想要一个家，属于她们族人的。

玖亓再无多言，走出了后林。

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渐渐缩小在织梦眼里，她无奈笑了笑。正欲拔步追上前去，却惊觉后颈一阵轻风扫来，她的发带随之飘起，织梦迅速回转身体，眼前一道极光袭来，是一柄短刃。织梦一个错身，短刃从她的侧颈划过，留下了一丝红痕。

“覃梦！你果真回来了！”来者竟是混元君灵芫。

织梦定睛一看，侧颈笑道：“又来一个不长眼的！”

混元君细一看，感觉眼前之人的灵力似乎比她还要高上不止一层，如果是当年的覃梦，是绝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灵力的，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身上没有覃梦的任何气息。

“不对，你不是覃梦。”混元君深感疑惑。

织梦冷笑一声，“看来还没完全走眼。”

止兮不知何时现身，这次却不是小人儿的模样。一袭白衣飘然，欣长的身姿侧立于织梦身边，看见织梦脖颈处的伤痕，担忧道：“小梦梦，你没事吧？”

织梦回道：“无事，一点擦伤而已。”

对边的混元君见状，拧眉道：“书灵？你不是被白泽君封印了么，谁给你解的印？”

止兮看了眼混元君，笑语道：“谁封的自然是谁解的喽！”

混元君惊然，喃语道：“白泽君？！”

织梦拉了拉止兮的袖袍，说道：“我们走！”

混元君却一个箭步上前，道：“你是谁？”

织梦眼尾一挑，淡言道：“织梦师织梦！”说罢也不管吃惊的混元君，径直走过她身旁，随止兮一同出了后林。

混元君原地站了良久，低声道：“织梦师？地界神师！可是织梦师不是一向以魂而居么，何时有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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