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文采风流

刘黄凤毛麟角，他的作品在朋友柯斯夫指导之下，向某杂志社投了稿。

现在只有等待，一个礼拜过去了，一个月也过去了，两个月也到了，作品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为此刘黄没有失望，也没有放弃走文学的路。他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发表在公认的杂志上才是他的目的。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刘黄开始看中外名著，学习名人名家写作技巧。他开始喜欢鲁迅先生的小说。

一天上午，他来到了北京市某街道上一个书店。他买了一本《鲁迅小说全集》，花了2.60元，此本书完整收录了鲁迅的全部小说作品，包括小说集《呐喊》（1923年）、《彷徨》（1926年）、《故事新编》（1936年），以及发表于1913年的小说处女作《怀旧 》，共计三十四篇。

《怀旧》：吾家门外有青桐一株，高可三十尺，每岁实如繁星，儿童掷石落桐子，往往飞入书窗中，时或正击吾案，一石入，吾师秃先生辄走出斥之。桐叶径大盈尺，受夏日微瘁，得夜气而苏，如人舒其掌。家之阍人王叟，时汲水沃地去暑热，或掇破几椅，持烟筒，与李妪谈故事，每月落参横，仅见烟斗中一星火，而谈犹弗止……

刘黄反复阅读，不下十遍。从中领悟写小说就是写个故事。鲁迅先生更多地表现在率先尝试了“不为常俗所囿”的现代小说技巧上。它打破了中国传统小说那全知全能的叙述格式和重在故事情节的构架，而将创作的重点放在人物性格的塑造。尤其是小说通过对小学童的意识、感觉印象和幻觉的描写，将两个中心场景，两个阶级的人物自由交错拼接，将历史与现实和未来夜半“噩梦”错杂叠印在一起联缀成片，这种用心理时空代替物理时空的结构技巧，使要表现的思想内容鲜明突出，既节省了许多繁琐的铺叙和联结文字，又在有限的篇幅内增大了小说的思想和生活容量。而作者的主观意绪、爱憎情感也得到很好地表现。

于是刘黄写了两首诗。《秋月叹》和《红楼十二钗》

⊙《秋月叹》

秋江浩渺碧长波

滚滚东流是文章

玉盘倒映影散去

往事千年越汉王

平生秋梦意境内

羞得桃红脸瘦黄

秦时明月关山路

征战几回人将亡

坟冢荒野听鸦语

魂归故里唱乡歌

波烟百度千遥远

相思隐喻终难忘

浊酒一杯空对月

孤饮杯空禠清狂

离村万里山川路

月照境源致此回

落日梦破志虚化

遥念天长与海平

岁月如歌难谱曲

曲词酸楚照苍穹

光阴漫漫终未老

天地悠然岁相连

流水吟唱人生戏

花开落尽又一年

秋江无花月近水

心潮起伏难平衡

可怜海岸连天阔

天地如勾照无眠

梦回故里前程度

似水锦瑟伴流年

轻淡孤弦无人续

独守空闺人茫茫

文采风流春不老

书诗逶迤同天长

⊙《红楼十二钗》

第一钗 林黛玉

潇湘馆内哽诗楼

斑竹凉风痕迹潮

情浸绢透常漉漉

颦眉怜爱缓轻柔

魁作潇洒菊花吟

语句香芳冷月浮

葬英落魄花溅泪

红尘香断哭低头

第二钗 薛宝钗

雪韵金钗富绕身

春苑庭内熠星辰

晓风迎月珠光闪

倩影端庄韵藏匀

璀璨迷人谁不爱

离景虚幻梦成真

良缘偶玉谁来配

可奈空留结发亲

第三钗 贾元春

德睿贤孝府里魁

慕尔暮朝尊贵妃

雍容绣锦谁媲赫

眉宇荣耀便生辉

大观园宴天伦乐

醇厚仙醪意趣违

雪飘无端年韵到

香魂追兔梦月归

第四钗 贾探春

斋雅题毫斋外蕉

流连喜面似春娇

淡雅于社横才气

闲情放鸢看碧霄

秉烛光悬除弊去

举家独敢灵娓挑

红墙新梦凝旧泪

巧嫁春风万里笑

第五钗 史湘云

金陵绮罗无奈何

无端岁月又蹉跎

湘江流逝随日远

霁月新弯寻梦河

香石小卧羞芍药

枕云妩媚醉婆娑

浅塘淡雅趣灵韵

鹤惊浮云潇洒多

第六钗 妙玉

夜晓青灯留诗情

玉兰潜心雅为卿

栏槛听梅独自赏

花馨掬雪漫茶香

孤芳飘逸羞寒月

酸楚含辛傲冷清

无奈青春蕴泥里

更兼云烟绕自心

第七钗 贾迎春

锦园池春翠柳丝

晓风荡漾映楼迟

诗社同赋凑闲趣

孤独闺帏布缜棋

往事依稀泪眸里

身视何处贴奴罹

怜乎途遇豺狼眼

黄粱一枕泪数悲

第八钗 贾惜春

藕出污泥冷绝尘

情怀静默幽三春

言谢欲断了前事

独交深结出世人

巧笔丹青写杏蕊

虚字翰墨止芳辰

思绪牵魂常作梦

悟幌超然惜此身

第九钗 王熙凤

含春满面笑绕梁

淡妆宜抹比娇扬

黛眉颦蹙凌波起

洁齿频开宇昂长

威震观园势隐旷

情牵鸾凤且唐荒

聪明又把聪明误

心不服输谁难当

第十钗 贾巧姐

彩线绣身显灵神

万般千金坠紫尘

珍食锦帔生百病

野村荒地掩恩诚

山穷水尽梦惊身

柳暗花明堪嫡亲

洗尽人间铅华覆

田园隐宿展迷津

第十一钗 李纨

梦中恩情醒却闲

孤春冷枕夜微阑

膏粱裳新无他比

茅寒疏篱福自安

红杏凝香藏竹韵

白梅傲骨贺春兰

年少纵得言颜值

怜惜韶华凭栅栏

第十二钗 秦可卿

雨润春花蕊自辉

风姿妩媚然芳菲

烟锁池塘韵春暖

燕破晨曦南江回

倾世倾园美露露

淡云化雨雾霏霏

春楼上酒芳魂绕

犹闻箫笛韵可贵

柯叔叔，我手上还有一篇小小说，请你过目。刘黄说。

酒魂 (小小说)

青山在雾岚中隐约，小鸟在林间啁啾。

一静小屋，茅舍座落小桥流水之旁，茅檐下惠兰飘逸悠香。茅舍内书童在小心翼翼地沏茶。此时屋外一阵风吹来，天似乎灰蒙蒙，片刻间飘着微雨，那在深深修竹小径间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履蹒跚其飘飘然。

世上什么酒最骄，一壶醇香同山烧，同山烧……哈哈。声音沙哑粗旷在山谷里回荡。

海半仙右手攥着酒葫芦边喝边唱跌跌走近茅舍。

徒儿，徒儿哪里去了？开——门——喽！

身着素雅的书童匆忙在内应答: 师傅我来也。

徒儿，好事啊！哈哈，哈哈，同山烧好酒，好酒哇，哈哈。

书童姓姚，小名聪聪，乃浙江诸暨也。他十五开外，脸清秀，脑袋圆，浓眉大眼，以敏捷的手法掸去竹椅灰尘，然后双手端着热乎腾腾的茶敬礼：师傅，您回来了，师傅请坐！

海半仙眯眯眼一笑，接过茶杯危襟而坐，抿上了一口得意地捋捋白胡须，气宇轩昂，鹤发童颜，放下茶杯后又把盛有同山烧酒壶芦往桌上一放，咧嘴笑着，酒气翛然醇香四溢。

师傅，您这么惬意啊，看样子你酿的同山烧已列为上上之品?

琼浆玉液来比划一点也不含糊。姚聪为此一笑道：好事啊，师傅。

哈哈，师傅此次去凤凰台烧酒拼比打擂，吾带上同山烧一举夺冠，吾又诗兴大发以同山烧为题，当众狂诗一首豪放不羁，各位人马为之一振

哈哈，你猜如何？

惊艳四座！

哈哈，这只是其中之一，诗酒齐名荣登榜首，哈哈……

师傅，您醉了？

哈哈，你糊涂了，师傅素有“海半仙”绰号，半斤八两不在话下，此次一去吾就料定这酒不是一般，天庭王母娘娘蟠桃会的酒也不及同山烧啊，徒儿啊，师傅是沉醉不知归路。说话间海半仙却伏案呼呼大睡了。

师傅，到榻床去睡？

姚聪搀扶师傅走进卧室，海半仙又猛睁开眼睛喊着，用手指指厅堂中 : 文房四宝伺候。

好嘞！

片刻间姚聪取来文房四宝，站在一旁迅速倒水磨墨。

师傅意思是……

看师傅的，哈哈。

海半仙削瘦如仙风道骨，握笔抓铁有痕龙飞凤舞写下一段文字，他用嘴吹了吹墨迹狂笑般走进卧室。

思忖中的姚聪视着师傅真迹后双眸转了圈，得意一笑，他拿起蒲扇扇干墨迹，顿时满舍浓墨芳香扑鼻。

那日，风和日丽，海半仙带上徒儿沿逶迤山峦小径拾级而上。来到同山洞口右侧，那里有一泓清泉日夜流淌着，饱经风霜的海半仙微微点头。

徒儿，只要用上此洞甘泉水，加同山镇庶民种植的黑壳糯、高梁酿成谷烧岂不是美事一桩？

师傅所言极是，哈哈。

知道还不快动手？姚聪取来泉水随师傅下山。

说起同山洞一口泉眼，甘甜亘古，它从山石崖洞涌出，淙淙细流，经松树间清澈见底。同山位于浙江诸暨境内，诸暨乃西施故里，有西施浣溪沙美谈，此处种植大片黑亮糯和成片梯田高梁，秋季收获，其饱满，其营养、其斟酒之物堪称一流。

提起海半仙，原名海成，他身受祖代酿酒之真传，技术在同山无人可比，时日闻名十里八乡。经他在同山酿成的谷酒，芳香悠久，酒性刚烈，一杯开味，二杯精神，三杯神爽，半斤也不伤脑，招徕云中仙客，故海成便有“半仙”之称。

忽日，江南江北好酒之客，儒雅之士，每五年一度举行以酒会友擂台赛，海半仙带上自己的原浆“同山烧”，所向披靡，同山烧却独占鳌头……

十年陈酒同山烧因此闻名遐迩，延续至今又素称“江南小茅台”乃是中国十大名酒之一，宴席餐饮授受青睐：喝了52度同山烧，神清气爽做神仙。

半夜了，海半仙一直没有翻身，睡了大酣畅淋漓。油灯下海半仙朱唇微启。翌日清晨，徒儿起得个大早，他煮好了米汤端到师傅床前：师傅，喝粥啦！海半仙念念有词地道：好喝，好喝，这同山烧中原第一啊，哈哈。

姚聪知道了师傅喜欢酒后做梦，又不敢惊扰他，只好坐在床前凝视着他，只见从师傅床上忽悠悠地飘起了一个影子。他不敢叫醒，望着师傅匀速的呼吸音，知道了师傅的酒魂又要云游天下。

他跟随影子走出茅舍自言自语道：师傅真是海半仙啊！影子越走越远，他振臂高呼：师傅您记得回来！

哇塞塞，厉害了，我的刘黄，投稿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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