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衣在梦境里苦苦熬了三十天,终于醒了过来。
意识回归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他正躺在地上,可是他突然没有勇气睁开双眼。
保持沉默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一会儿后,风血衣还是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眼睑,第一眼看到的是山洞顶,是他预计着将来要改造来可以居住的那个山洞的顶部。
风血衣突然就明白了伶俜莫名其妙的标注这个山洞的用意。
他半睁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山洞顶,好一会儿后,麻木的身体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特别是后背和下半身,被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痛着。
风血衣轻轻的动了动,全身都不对劲,除了不留情面的疼痛以外,还有疲劳,无比的疲劳。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做足了无可撼动的心理准备后,忍着酸痛和疲劳坐了起来,缓慢的,无比缓慢的移动目光。
山洞里尘土翻扬,一片狼藉,他们的包袱不知所踪,衣物遍地都是,被撕扯的痕迹清晰明了到无法掩饰。
冰帝花依旧鲜红洁白,只不过此刻,这弥足珍贵的花朵,像被丢弃的垃圾一般,无人问津的躺在角落里。
而当视线触碰到躺在他身边的人时,风血衣无可撼动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坍塌,残渣不剩。
一丝不挂,长发披散,下半身全是血,全身是牙印,咬痕,还有被击打的痕迹,眉宇间还残留无法缓解的痛苦的黑夜,昏迷不醒的躺着。
像笑着哭一样,耀眼到让人心痛。
风血衣惊愣的看着黑夜,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牙印和抓痕的俊脸,一瞬间赤红了双目,呼吸一窒。
他猛的扭转了视线,全世界都失去了光泽。
这种感觉早已不是对于碰了申屠浴夏以外的人的自我厌恶,而是一种深刻到抵达灵魂深处的愧疚和恐慌。
再一次,他再一次莽撞无能的伤害了身边人。
风血衣屈腿而坐,抬起双手用力的将脑袋压到膝盖里,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包括灵魂都在瑟瑟发抖,崩溃,崩溃,慌乱到崩溃。
虚无世界里三十天的焦躁都无法与此刻的崩溃抗衡。
如果黑夜与申屠浴夏一样就此死去,他还能拿什么温暖柔情去抵御这强盛的愧疚和恐慌,又还能找出什么借口去背负这沉重的无能为力。
风血衣像一只随时炸毛的夜猫,脸色苍白如纸,突然,他不顾全身扭曲般的疼痛,涮的转身跪在了黑夜的旁边,颤抖到纠结的伸出手在黑夜的鼻息间探了探。
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扑打在他的手指上时,这辈子,他原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欣喜若狂铺天盖地的占满了整个胸腔。
还好,还好,这愧疚到绝望的感觉,还有机会弥补。
他疯了一般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山洞,向着湖水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那天枢第一人的形象已然消失殆尽,只余留最孩子性的一面,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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