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确定关系（中下）

“她和我说，我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也会遇到自己最爱的人，她只不过是我人生旅途的经过者，而且他也已经有了深爱的人，他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

“就是那个订婚的男人吗？”

“对，然后她说一个人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总有人走散，她告诉我希望能保持她们友好的师生关系，其实差不多年纪有缘的话也可以做朋友。”

“有缘的话……做朋友？”

“嗯，她的意思就是当时我比较情绪化，如果缓和了想开也可以成为好朋友，聊聊天，我有什么心事或者生活上的烦恼也可以和她说，她帮我排忧解难。”

“那之后呢？你们聊天了吗？”

“在那之后几乎很少聊天，我无法释然，而且已经不能再学习了，所以我想借着一个机会离开学校，我本身并不在乎学历，我的家人也没把看得那么重要，刚好那一天看到了你在打架，想到认识就上前插两手……”

“所以你帮我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自己吧。”孙晓磊表示不开心。

“最开始确实不是因为你，但后来我觉得这么做的意义成全了自己，也是因为你我觉得很值。”

“怎么我做什么让你心动的事情了吗？”

“因为有你的陪伴，同样让我拥有了很多？”

“就像你对我所增益的那样吗？”

“就像你需要我般需要你……”范唱看着孙晓磊，“你还记得……”

他把手搭在孙晓磊的身上，娓娓动听的讲了起来。

记得那次出手帮助孙晓磊，打架后回家，家人没有多说什么，休学是迟早的事情，这不止在他的计划表中，也在家人的预料中。首先自己也不是学习的料，但年纪轻轻根本没有奔头，每天昏暗度日，梦想都没有，凑数的活着。

那个小事范唱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但对孙晓磊来说撑起一片天，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原本即使是邻居，自己与他也并不熟，父母之间的交往颇深，经常邀请对方家来自己家吃饭，饭桌上的两个人默默吃自己的，家长们热火朝天交流，而两个孩子呆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没有交集，面对面坐着，只夹自己面前的菜，性格不同又如何接触。

范唱确实是一直这样想，他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可以在日落后依然和兄弟们打球，可以在清晨过后太阳出山时下河捞鱼，弄的一身泥土也很快乐。

每每做完自己的事情回到家站在矮墙向孙晓磊家看，他总是在学习，坐在蓝色砧板的炕沿，手里捧着一本书握着一只笔，思考，记录是日长，从未见过他做过自己认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和大自然亲昵，他的世界或许只有那么一立方，堆满各种书籍，使他的精神慰籍。

一个在真实世界里把汗水撒到花瓣上，一个在精神世界构筑城堡，或许真的不是一路人。

从上高中开始，时间没有那么充裕，孙晓磊每天的时间更多用来学习，范唱的兄弟们有很多都已经辍学，有的人待业在家，有的人已经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不出意外这辈子如果不在一个地方就不会联系了。

上了高中也依然觉得无趣，不是靠学习，而是靠着自己的办事能力得到了老师的喜欢，但孙晓磊受到青睐的原因一定是学习好。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被欺负，连骂人都不会，他们欺负弱小真的看不下去，这该死的正义感逼迫自己出手制止了那些人，同时给他带来希望。

“你真的是我的希望。”这句话孙晓磊一次和范唱说，这个阳光男孩只会哈哈的笑，但心里很细腻。

那天，孙晓磊请半天的假回来找他，又躺在房顶上等他，这一切都在他带着孙晓磊去小广场的时候知道的，听完之后，心里愣了一下，看着穿着单薄校服的孙晓磊在带有寒意的晚风中瑟瑟发抖，他第一次感觉这个男孩是那样可爱，他不是自己想的书呆子，一个纨绔的人，而是充满感情可以为了自己的想法做出从未做出的事情。

他上前半抱着孙晓磊，告诉他一起回家吧，穿的真的太少了，不然还想多让他陪自己一会，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的快乐了。

他白皙的脸庞冻出苹果红，很明显就像苹果那样，多汁可口的水果，俊俏水嫩的脸蛋。

“我发现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什么时候？”

“在你不辞辛苦去我三叔的厂子找我的时候，我除了惊喜与感动，还带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情，或许那就是爱，但我想了想，这种感情很早就有了，可能在我更早的时候喜欢上了你……”

同孙晓磊那样，范唱也迷茫一段时间，质疑对他的情感，直到那一件事情，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无关性别，无关过往，只和情投意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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