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葩的是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跟我说,都有人上门给我介绍对象了,弄得我当时让我妈转告人家一句,“姐姐不是隔天菜市场的蔬菜,没人搭理。”哦豁,这么一句话出来,我妈以为我又男朋友了,马上开启唠叨模式,说什么现在这个年纪也该谈恋爱了,但是自己要把握个度,别学某某某,这初三还没毕业就把肚子搞大了,然后跑到男朋友就住了起来,老师打电话给远在北京的父母,急得他们赶紧做飞机回来找人,等找到了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父母怒不可言,拉着女生就去医院流产,没想到这女生乘家长睡着了,偷了钱和手机又跑回了男朋友家,这回直接发狠话,要是父母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那她就自杀,最后实在没办法,又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匆匆忙忙就把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还上门找我送嫁,所以才有了我妈百年难遇的主动的并且目的在我身上的这一通电话,挂了电话,照旧感叹一句,但也仅仅是感叹,这人有选择怎么活的权利,外人说多了还招致别人的厌恶,还不如由着他们,等到哪天她们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辈子已经毁了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当初任性的代价,才能真正体会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俗语。
“睡吧,她父母都不在意了,你还瞎折腾个什么劲,你认为是对她好,人家说不定还以为你见不得她好呢,别最后惹得个全身骚。”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了,瞌睡再次袭来,打着哈欠宽解了她几句,自顾自的躺下身子睡觉去梦里约会去了。
“可是、、、、”代曼还想说什么,侧过头来,我已经闭上眼睛快要睡着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摸黑接了杯水喝了,也上床休息去了。
今晚注定是个多梦的夜晚,而且还都做些恐怖的梦,可能是刚刚涉及的这个话题,这刚一睡下,我又陷入了一个已经忘记很久的残酷的梦中。
“爷爷,爷爷,这红籽好吃,啧啧啧。”
“幺幺乖,赶紧过来,别往那个黑洞洞去,小心上面垮了砸着你,那可疼了。”
那是一个私人煤场,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躁了,我记不得当时我穿还是没有穿裤子,似乎是光着屁股,又好像老妈出门时给我找了条开裆裤穿着,反正那时候的我还太小,什么礼义廉耻在那个偏僻的乡村,在那个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可以随意撒尿的年代,在那个我还懵懂记事的年纪,我唯能记住的就是那“轰”的一声,那声响在过去的十多年的岁月里总是不定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晚上化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哀嚎声声、惨不忍睹的画面,我没有看到那八具裹满鲜血与煤渣的尸体,因为爷爷已经抱了我快速回家了,直到现在我都还惊讶,当时已经六七十岁的爷爷怎么一下子变得健步如飞,在保证我看不到残忍画面的情况下将我转移回家,我知道他们是怕小小年纪的我承受不住死亡的恐吓,怕我因为这些已经不可避免的残忍而做噩梦,甚至还找了道士来家作法,哄着我喝下一碗又一碗的符纸化成的清水,奈何我自小就是一个特别具有想象力的人——我想这要归功于我爸的这个语文老师的想象和我妈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聊聊叨叨的本事,光是那“轰”的一声,以及大人们在我耳边提及的同情沫音的话语,我就已经可以完全独立的在脑海中恢复当时的画面,
忙着上课、排练,日子像是手里的流沙,不知不觉的就流失得差不多了,眼看就到了离别倒计时三天,虽然还没真正离别,但那种离别愁绪已经在孩子与志愿者之间酝酿开来。
有时候好好的跟他们上着课,心里想着想着就难受起来,背过身子整理完自己的情绪,回头看到孩子们担心的眼神,想着三天后,回去之前的点点滴滴,眼眶微微泛红。
有时候听着他们叫我们“老师”,再也做不得来的时候那么从容,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面对他们,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有时候在养老院的坝子里,听着旁边男女老小少的话声,哪怕他们只是站在旁边唠唠嗑,习惯听着他们家长里短跳动身子,想着再过两天回家后晚上就守在电视机旁,那股不舍的情绪又冒了上来。
习惯真的是一件及其恐怖的事,就像抽烟一样,第一口烟吸进去,多少会有些抵触,慢慢习惯了之后突然不让你抽了,你又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特别是像我这种特别伤感的人,更是早早的就自行开启了“离别”预告模式。
“珊姐姐,珊姐姐,这道题怎么做?可以给我讲讲吗?”正坐在花坛上伤春悲秋呢,大公主和幺妹儿而跑过来让我给他们讲题,微微伤感的面容一时半会儿还收不回去,只好接过练习册来低着头装作很认真的看题。
“老师,你怎么了?”我埋着的头乱哄哄的,书上的字完全没有看进去,旁边的幺妹见我发了呆,赶紧扯了扯我的衣袖,将我的思绪拉回正轨。
“没,没什么。”听着话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站着的幺妹儿,从最初她“逃课”我给她做思想工作,到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理解她并偷偷给她补课,短短的十来天时间,我们却好像认识了很多年。还有旁边的大公主,从一开始的关于裙子问题的争执,到和她妈妈的争吵,再到上门致歉,如今,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也愿意去接受他们给我安上的“七公主”的名头,相处下来我才发现,这孩子其实是一个特别讨人疼的孩子,早上我们吃包子总是吃不饱,她知道后,还特意把她妈妈给她买的零食带着来给我和代曼吃,光是这份心就已经价值千金了。
我不能说我在这次支教中奉献了多少,也不敢自夸自己比其他人更努力,但我认真的去做每一件事,即便有时候做错了,但我开始学会埋下我的头颅去和他们平等交流,这不得不说是这一次支教活动中的意外收获。
“老大!老大!”田宇急冲冲的从我面前跑过,大声呼喊着尹易,只见他进了小餐厅没多一会儿,就拉着尹易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
根本没人鸟我,照这架势,估计事情闹得有些大,我忙让幺妹儿他们先回教室,然后跟在田宇后面跑了起来。跑到校门口我看到沫音也跟着跑了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吗?武术班陈利他爸爸在贵州做送变电,刚刚有人打来电话通知家人,他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当场死亡,让其家人赶紧去处理。”
“那我们跑什么跑?”听明白了之后,虽然为陈利那孩子感到伤心,但这会儿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安抚陈利吗?一个个的往校外跑干嘛?搞得我还以为地震了。
“刚才有人来通知陈利这件事儿,这孩子也是的,哭着就跑了出去,杨扬他们追也追不上,刚刚田宇跑回来说,这孩子横穿马路的时候被摩托车给撞了,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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