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天花乱坠的讲解

母校没有变化，只是旧了一些，沧桑了一些。由于暑假，校园冷冷清清。

看到高中同学阿伟，夏一木又惊又喜。全名张诚伟的阿伟，到县教师进修学校进修教师的时候顺便进修泡妞功课，功课之余找一个戴眼镜的小妞练习，不承想一试得手，把那个无人问津的丫头泡到怀里,最后又知道这个丫头有一个在教育局上班的老爸。凭借着在县教育局的丈人的关系，张诚伟在母校二中做了历史教师，业余时间帮着外地学校骗了不少高考落榜的学生。

夏一木同好友阿伟亲热地回忆过去，感叹唏嘘。夏一木感激阿伟对自己学校的支持。阿伟笑了：“哈哈，我只是在挣钱而已。”并给夏一木讲了招生潜规则：“知道吗？送一个一个技术培训生提成几百元，一个大专生提成一千多元。”

“怎么会这么多？学校岂不是把大部分学费交给你们这些招生教师？”夏一木惊呼。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我们代招点给你们送学生，你们学校就办不成，呵呵。你再仔细想想，一个大专生一个学期就要交了2千元三年下来就是一万多，还不包含其他消费。学校赚的才是大头。”

“可是我做教师半年的收入也就是你一假期争的外快呀。”夏一木道。

“别眼红，其实能够说服学生也不容易。这次你帮帮我多弄一些，提成咱哥们平分。”张诚伟道。

“大概能招多少？”夏一木道。

“报名的有三十几名。如果你介绍的精彩，估计会有二十几个去你们学校实地考察。”张诚伟道。

阿伟把学生留下的电话一一打过去，要学生明日上午赶来学校。夏一木要回老家看望爸爸妈妈，张诚伟为了和老同学多聚一会，就亲自开了一辆摩托三轮送夏一木夫妇回家，一并去夏一木家喝酒。

夏一木让徐素贞去喊阿举、阿旺来喝酒。结果只来了阿举，阿举说阿旺在春天分承包田的时候由于不满意队长的不公平，怒打队长。脑袋被打成猪头的队长岂会善干罢休。——从派出所出来的阿旺去青岛学电焊工了。

由于下午要把没有留下通讯电话只留有地址的学生通知到，夏一木没有敢让张诚伟喝白酒。啤酒也只是每人喝了两瓶。喝白酒啤酒两掺的阿举倒是醉倒了，张诚伟走时阿举还没有醒酒。

用板车把阿举送回家，夏一木和妻子去丈人家。

第二天，匆匆去二中完成自己这次任务。

所有的招生简章都浮夸。相对于正规院校添点油加些醋的中规中距的描述，民办学校的招生简章完全是打擦边球，把自己的院校写得不着边际，会把学校未来二十年的宏伟目标附在上面，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幻。

夏一木本想做中肯解说。但是想到家里确实急需钱，就动了自私念头，讲解的不是那么客观。有鼓动大家的企图。比如，夏一木讲：“咱们的学校已经在东郊买了地皮，咱们的校长已经和俄罗斯等十几个国家签订合作意向，咱们学校马上就成国际名校了。”

实际情况是十几年前的还没有退休的老校长曾经到苏联（对，就是苏联，那个时候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还没有解体。）进行学术交流，和那儿的同行聊起过合作的事情。后来，大家知道，苏联分家，一夜之间变成十几个国家。所以，这就是夏一木说的‘和俄罗斯等十几个国家准备合作’的依据。至于东郊地皮的事情，确实有其事的影子。但不是买地皮，而是租地皮。

阿伟在夏一木天花乱坠的讲解后有进一步补充道：“阿木他是我的老同学，作为老乡，他比谁都热切盼望家乡人民过上好日子，希望大家的孩子得到好前程。……。”

望着左右满脸期待的学生和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实巴交的各个家长。被张诚伟赞为品质崇高伟大，胸怀为家乡发展而壮志酬筹的夏一木生出一点犯罪感。

决定趁热打铁，下午就去郑州。中午饭大家到街上自己去吃。夏一木和张诚伟到汽车站包大巴，站长说傍晚才能派车。夏一木、徐素贞和张诚伟、张诚伟夫人到饭店吃饭，是张诚伟请客。下午，收了大家的车费。学生三十一名，加上八名随行家长，刚好一车人。

直到傍晚，那辆汽车才姗姗来迟。大家上了车，夜里赶去郑州。经过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华灯初上。

张诚伟望一眼旅途疲惫早早在卧铺睡着的徐素贞，神秘地对夏一木道：“知道吗？咱们的老同学陈艳玲就在一中做电脑教师。”

汽车在夜色中奔跑。长途路上没有景色可看，众人昏昏欲睡。需要操心的夏一木睡不着，观察着车上的情况，注意大家的安全。被尿憋醒的徐素贞捅一捅夏一木：“阿木，你看。”

看到一个假正经的小子伸手轻摸那位睡着后把脑袋歪在他肩上的长发女学生裙子外的内侧。

“醒一醒，醒一醒！”夏一木大声叫醒众人。

众人吃了一惊。徐素贞也吃惊，不知道夏一木葫芦里卖什么药。那个女生也醒了，吓得假正经男生收回咸猪手。

“停一下车，大家下车方便，啊。”夏一木让司机师傅停了汽车。

大马路左右是庄稼地，夜色下，当作临时厕所了。

“男的去左边，女的去右边，啊，认识的互相招呼，别走丢。”夏一木、张诚伟一左一右招呼大家。

解开裤子，方便之后，夏一木上车点一点人数。车下的张诚伟大声道：“阿木，人数够了没有？”

“够了。上车吧。”夏一木道。

按道理讲人方便之后会减轻重量，汽车的负重自然变轻。可是再次开动前行了不远，车胎“崩”地爆炸。汽车踉踉跄跄停下。司机赶忙下车看情况。后面的左侧的两个车胎放炮。换了一只备用胎，减慢车速，载着大家缓缓前进。到了一个路边汽车修理站，停下车，叫醒修车师傅，把车胎补了。终于可以全速奔往目的地了。

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到郑州的时候天色变亮。到了学校的时候，学校值班人员还没有上班。张诚伟招呼大家下车吃早点。夏一木给校长打电话，说学生已经到了。校长问来了多少？夏一木说有三十几个。喜出望外的校长立马赶来，并催来了马会计、副校长等等。热情问候大家。

出于对老乡夏一木的信任和对校长的热情，这次来的人几乎全部愿意留下。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收钱的马会计快忙晕了。

安排好众学生，心情大好的校长开恩，准许立下汗马功劳的夏一木休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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