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华篇:第零章:我

若不在其中，何来感同身受——李宫俊

我转着笔，我这行为，一般来讲是十分无聊的情况下才显现出来的。看着挤着的人，我把笔老实放在口袋里。这些人大都是穿西服的工作者。对此，我早已见怪不怪。闻惯了他们身上所散发的香水味。听懂他们的行场规矩。电梯一到，我立马下去，因为琴行有课，我不得不去。

可对于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来说，学音乐就是对自己的最大的侮辱。我始终搞不懂母亲为什么叫我练琴。他们也没有个很恰当的理由，比如学习有益，身体健康之类的，还是：“老台词，走报名。”许多事情就是问不出所以然来。我不能不去，还不得不选择。除这可以晚，还有五门。分别是英语，语文，数学，编程，体育。他们还挺想让我成为职业高手。

刚才我觉得电梯下降的很慢。这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也不是电梯的问题，应该是楼层太高了。这座楼有二十多层呢。似乎也没办法。毕竟有钱人喜欢住上面。这座楼与其他的楼截然不同。据说设计者对此呕心沥血设计和建造它。我立马走出门来，看的这三座摩天大龙。很高耸，很挺立和美观。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我是杜钰，出身于名门世家，家财万贯，名下有三套房，这还只是过去了一部分，未来我父亲可能要承包下。市里楼下最高的那几栋。大概是看中它更好掌股吧。或者是看着风水宝地蕴藏的无限可能。所以没有把房子大肆装修，修成了民房。我的房子大概是这样。

父亲杜玟的身价好几亿，可能以后要我来打理公司，不过现在有母亲谢峣打理着。母亲曾经是位明星，我曾经看她走过红地毯。可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圈了，现在当上了一名老师。据她的话说，名利双收，对她不好。据说她是心甘情愿的。

从我爷爷那边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好像除了这个也没得选择。祖上好像跟以前老上海的霸主杜月笙，应该是门客以外的关系。至于为什么撞姓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家族有来头，有些势力，一些大企业也忌惮我们。顺便再提一下父亲曾经的生活，或者说我们的生活。

在父亲发迹以前，他们自己的生活已经规划好了。不过也总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于是他的生活充满了迷茫，不知何去何从。倒是读大学关键时期。他违背了爷爷的规定，私自去网吧打游戏，爷爷知道之后，当场发怒，与他吵闹起来，据说打坏几台游戏机。父亲一气之下把自己锁在房间，第二天才懒洋洋起来，填上一所大学。在成绩出来的时候，爷爷也震惊了。他平时看我父亲吊儿郎当的样子，绝对没想到。只有个清华的录取线，仅仅只差三分。

可是当时也没有择校的权力，就是只能考上自己填上的学校。虽然已经到了清华的录取线，可是没有到他所填的那个学校的录取线。自然也就不能到别的学校就读。估计也只能回家种田。比起现在可差了好多。于是爷爷慌了，劝我父亲去复读。当时家里条件也是允许的。可父亲以他的犟脾气，打死也不去！爷爷也很难改变他的决定，只是后悔，后悔什么呢？是他害了父亲呀，与他走向同样的路。估计也是这个原因，郁郁而终。父亲当时不以为然，可到了中年，也开始后悔自己最初做的不明智的决定。如果当时去复读，可能会走上一条更好，更值得的路。不过可能也少了一位富豪吧。

这件事情是母亲告诉我父亲的陈年往事中的一件。这也是高考的前一天，她在电话里告诉我。也说了另一句激励我的话：在任何时候，自身的才华是不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的。越是在黑的地方，越能看见光的存在。

我在十分无聊的时候，查了一下我名字由来。社来自本家，钰在字典里的意思是宝物的意思，嗯，这还不如不查，但这是最早以前。母亲提出了一个词，玉汝于成。当然取这个词也是应了家族里的取名风格。父亲激动了半天并表示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在不知名石头中提取的洁玉才是君子之佩，也正谓：他山之玉，可以攻石。父亲在一旁自顾大笑，母亲拉着父亲从看热闹的观众席上离开了。于是我接着问，我当时出生有什么吉兆。母亲不说话了，并摆出了你问这么多干嘛的一贯表情。我自然是问不出什么了。所以我就跑出去玩了。那个时候我年仅九岁，只是疑惑母亲为什么不接着说下去。的确，我也不该问这么多事情。很多事情他们不会告诉我。都是些有的没的。

他们一直相信命这个东西，我自然是不信的。与我母亲算是一脉相承。命这个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靠谱。听信那些废话，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耳朵。可总要需求的一些心理安慰吧。在我出生之后，（顺便拉着我和婆婆)他们去问了靜远寺的一个比较灵通的卦婆，父亲和母亲一并迈过门框，父亲还没有说什么呢，卦婆道:“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肯定是不愿过来的。”

母亲一惊，听卦婆一说想到了自己。父亲则有些惊喜，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是找对地方了。于是他和着母亲一并坐下。婆婆也坐下来。

婆婆就问:“关于这娃儿怎么样？”卦婆就说：“这宝儿头有慧根，是个聪明人，事业也成功。”卦婆指着我的脑袋上的坑。

父亲也问:“那……以后的婚配？”卦婆支支吾吾的说到:“不过，只不是……害。”母亲有点急了，“您接着说呀。”

婆婆缩着手，似乎是碰着了寒冷，直打哆嗦。“妈，我找衣服给你。”父亲走了过去，风声吹起了铃铛，铃铛发出的只是不规律的声音。

卦婆这个行为调足了的胃口，就像侦探剧中快要知道凶手是谁，然后猝不及防插播一条广告。有点烦躁的同时，也让人勾起了好奇心。卦婆倒看着啪啪作响的火炉，默不作声。

当时所谓走江湖的人，遇到大事情，总要以加价来保证事情的信誉问题，这不只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别人对她评价，对这个消息的准确率的评价。就是客户与顾客之间相互信任的关系。说白了，还是诚信问题。

婆婆递上一沓钱:“收钱办事，这辆规矩我还是懂的。”母亲看着她，有些恼火。“妈，你这钱……花太冤枉了吧。”正说着就马上离开。当时母亲本来就不相信这种歪门邪道，就嚷嚷着马上回去。父亲回来了，看着这一幕，他也比较无奈呀。钱就是硬道理。

况且这个钱也必须要出。难不成白嫖？这似乎也是个好办法。父亲安慰好母亲，母亲便停下来，听着，卦婆才说话：“婚配不会太晚，大概二十二就会有着落，是一个个头较高，面貌清秀的女子。”婆婆恭敬看着卦婆，有点半信半疑。

卦婆这点把戏怎么能骗人呢？就是在利用人的一个心理作用，把人的思维方式引入另一个误区。

反正我是不信的。

卦婆摸着我的脑袋，卦婆给我喝了一碗汤，驱鬼用的，“他这一生也算顺利，但也不能太轻松，而后应该好好照应才是。”听完很多话以后，后来我和婆婆便去石狮子那边去玩啦，而后的记忆也就是这么一些事情，我只记得钢索桥上的灯光耀光万千和照片里的石狮子罢了。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一些不被人知晓的部分。母亲转告我的，卦婆接着说到爷爷以前一些苦难，和临死前的挣扎，竟然能算到一分一毫都不会差，好像这些事情是她做的一样。

父亲在一旁号啕大哭，哭自己年少轻狂。哭自己的年少成名。哭爷爷的尊尊教诲。母亲见壮便安慰起父亲，不过，我觉得当时婆婆应该在场。他们十分恭敬点头。在这之后，又说了很多话。具体内容我不得而知。我也没有这个兴趣知道。

反正都是父辈的往事，我也不会那么傻逼的问我父母亲我出生时又有何吉照，那是才白痴所考虑的问题。天命，对于白痴来说，十分单纯。他们认为命可以改变自己的出身，甚至是自己以后的生活。

我不会信，我也不会理。命这个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比较好。我不信命，如果它想让我不卑不亢的低头。那么，我是不会后退的。我会撞开天光，来挑战它的权威。

我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反正都一样陈年往事，不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来影响自己的心情。红灯很快闪到绿灯，大城市总是足够繁忙，足够拥挤，也足够令人呼吸空气。后面的一些人，与我同行，然后就逐渐散去。

人群中，你来我往。这是常态。这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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