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马克泽西，涉嫌谋杀27人，以及购买非法枪械。”一名女警员读着手里的文件。

“什么？谋杀27人？”马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肩上一下子担上了27条人命，其中有孩子，妇女，甚至老人。

他被关在了审讯室里，头顶的白炽灯传来电流通过的“滋滋”声，周围一片白色发黄的墙面，右边的镜子上映着自己的模样。

“我没有杀这些人！”

女警员并没有出声，她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将一张张照片顺着马克的面前往前摆。满满的铺了一整张桌子，像一块餐布。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马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些照片，每一张都让他恐惧。

亨利在隔窗看着带有惊恐的马克。他就像一杯纯牛奶那样健康无害。直觉一直刺痛着，告诉他，嫌犯并不是眼前这家伙，可临近选举，事情没了发展方向，他必须把罪犯揪出来，或者找个人定罪，不行，他是个好警察！不是那些渣滓。他不能这样做，耳边响起了珍娜的声音：“这个镇子需要你，亨利！”

“如果你选择招供，你的母亲将会获得一大笔现金。”警员坐了下来。

“什么？”

“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没杀过任何人！”

“所以是蓄意杀人了？”

“我没杀过人，哪一个字不懂？”

他受伤的肩膀在肿痛发红，锁骨似乎脱臼了。

“但是你非法购买枪械！”

马克愣住了，摊摊手说：“这个我不否认。”

“所以你承认你一直在买枪杀人？”

“我没有！我的天呐！”

他不耐烦的搓了搓头，他觉得这些警察就像野人一样难以沟通。

“购买枪支杀人。”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害我从拘留罚款升级到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马克最后几个字基本是大吼出来的，把女警员吓了一跳。

她右手下意识摸到了枪套，可过了一会，她又觉得这个举动让她狼狈又难堪。

“我们有你要的所有证据。指纹，购买文件，以及你的照片。也许你是个杀人拍照狂！”

“我可以告你诬陷！故意加罪！”

马克长呼一口气，深吸气，再呼气。

“之前有个德州斧头杀人魔……”

女警员说道，她看着手里的文件根本没看桌子那一面的马克。

“我不是什么狗屁杀人魔！”

马克抻着手铐大吼了一声。整个审讯室里都传着他的喊叫。

女警员猛地拔枪后退，做出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椅子无力的侧倒在地上。

他坐下来不再说话。

亨利走了进去，示意她离开。

“我根本就没杀人，你们没收了我的相机，害我丢了工作，现在还给我加了个罪名？”他咧起嘴偏着头无奈的笑了笑。

“你怎么证明你没杀那些人？”

“我为什么要证明呢？我根本就没做！”

“我们需要证据，马克泽西！”

他低下头，不锈钢板上映着他的样子，无数的思绪从一个记忆蹦到另一个记忆上。

夜色从远处的天边蔓延而来，晚霞在灰白色的天空上洒下红色的光，把一朵朵棉花似得云彩照得无比辉煌。就好像回到了古罗马时期。

马克正和菲尔逛着超市，今天是丹泽西的生日，碰巧也是马克辞了警局证物组的工作，加入记者行列的第一天。他们决定给丹一个惊喜，尽管不说他也会知道。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正在看着那些特价的冷冻牛肉，用手按着肉排，好像在试试速冻牛肉的质量，评估着煎出来的味道。一位母亲正拉着一个孩子走出巧克力货架，孩子有些不舍的看着那盒昂贵的奶油巧克力。

“我们要买点酒吗？”马克问着左顾右盼的菲尔。

“当然要啊！不是买点，是很多！”她张开手臂在胸前画了个圆。

“不不不！我可不想你们在我家喝个烂醉。”

“今天值得喝得烂醉”菲尔说道。

“为什么？”

“丹跟我订婚了。”

“什么？”

马克大睁着眼睛。

“我们会在年底结婚！”菲尔原地蹦起来，兴奋得尖叫了一声。周围的人们看过来。

“我的天！我的天！”马克张开手指捂着后脑勺。他真的很替丹开心，他哥哥将要有一个家，一个妻子，一个孩子？！

菲尔有些激动，自己去了婴儿用品区，也许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马克一个人挑着酒水。他拿起一瓶百威啤酒放进篮子里。一旁的家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帆布书包，穿着黑色的夹克，带着白色的棒球帽和一副医用口罩。

他拿起一瓶威士忌放到货架最顶上，把包塞进了货架里。

“嘿！先生！”马克叫到。

他看到了马克，于是慌忙的拉上书包拉链。衣袖不经意的缩到小臂上，手腕处的六芒星纹身被马克瞥见。

马克走了过去，那人慌忙的转身跑出货架，消失在人群里。马克看着跑去的身影，拉开了背包，一些巴掌大小的方形小包掉了出来，上面闪着红光。

他捡起一个，重量有些沉，随着他拿近自己的脑袋，“嘀嘀”声越来越清楚，他翻了过来，看到了黑色的两个大字——C4。

“你是说，那场爆炸是有人把将近3斤C4放在了酒水区，用爆炸点燃了烈酒，导致9人死亡，5人重伤，8人昏迷？”亨利问道。

“我也不愿看到但事实就是这样！”马克闭上眼睛。翻滚的大火和黑色的浓烟在他眼中重演，耳边似乎传来了惨叫。

“谁可以为你证明？”

“菲尔。”

“你想让一个死人为你证明？”

马克低下头，随后又看向了亨利。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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