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奔溃

顾栖坐在床头，脑海里一直是那句“她尊重过我们吗”。

明月高挂在枝头，透过窗子照亮了一部分地板，透出略微神秘的灰蓝色光点。

她抱着那只掉了一只眼睛的熊，蹲坐在墙角，失声痛哭起来。

她对顾宸芸有爱吗？顾宸芸对她又有爱吗？

或许她对顾宸芸只有那养育之恩，可顾宸芸她对顾栖又是什么感情？

顾宸芸喜欢男孩，尽管宋于昊再怎么跟她顶嘴，她也舍不得骂一句打一下。

要是换成顾栖，指不定她现在在哪流浪呢！

借着月色，她拿起了那张照片，嘴里轻呢着：“外婆……我想你了……”

月色没有顾及到宋于昊，或许这也是对顾栖的一种补偿。

照亮整间屋子的不是月色，更不是灯光，而是显示屏上游戏的界面。

他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手里的控制器早已摔在了地上。

不知是光太刺眼，他闭上了“心灵”。

他爱着自己的母亲，爱着自己那不同母也不同父的姐姐，可两人似乎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迫害。

“难道我错了吗？”

宋于昊把手搭在了自己紧闭的双眼上，他不能阻止自己的眼泪。

一些冰冷滑入了他的耳朵。

“妈妈……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做的……对吗？”

他鼻头一酸，放声大哭起来。

顾宸芸依旧呆呆地坐在冰凉的板凳上，双眼空洞，显得十分无助。

在她三十六年里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

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所作所为都有自己的道理，完全没有无理取闹。

当然，这也是她自己认为的。

她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安守本分，不管在哪，都要守住节操。

她看不起那些月入过万的女人，认为她们野心太大，没有好好服侍丈夫和子女。

殊不知，这封建的思想正使她的心逐渐变得扭曲阴暗，她也逐渐步入邪道。

“我是一个好妈妈……一个很称职的妈妈……”她不停嘀咕着。

宋肖开着车，匆匆往公司赶去。

“怎么了怎么了？”他把车子停在大门门口，大步走了进去。

“总裁，我们这边上市出了点问题啊！”

“这边表示我们欠了一笔巨款，而且还有好几项违法事例！”

他接过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

“怎么办啊总裁，这会影响我们上市的！”

“继续争取上市，没关系的。”宋肖吩咐道。

他知道那些违法事例违在那些地方，而且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可这个欠钱……”

“我来处理……你只要记住好好搞上市就行。”宋肖抿了抿嘴，说，“好了，你先忙，早点回去。”

他走出了大门，看见自己的车上贴了一张罚单。

他气愤地将这撕下，把它揉成了纸团，攥在手里。

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紧握成拳的双手疯狂砸着方向盘，连车身都摇晃了几下。

夜色迷人，危机四伏。

人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奔溃是因为什么事情。

同时也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一事情能把自己搞奔溃。

多年之后再次想起，有人会觉得不值，有人会觉得幼稚，还有人会想避免这个。

月色如晖，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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