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才作弊(三)

(一)

上海的夜，来得悄无声息，灯将它照得无所遁形。

成年人的生活丰富多彩，恰如其分的映衬着上海的靡乱，小孩子的世界天真可爱，训斥着青春的忧伤。

有些人，不经意间就长大了，是时代的步伐畸形的拉扯着他们的身躯，以至于他们还来不及好好的感受，年少的美好。

谁也想不到，如今只有朗朗书声的课间，才有那么片刻的安宁。

外面，仗，又打了起来。

(二)

苏子慕和肖灿灿已经爬不上山楂树光滑的枝干了，只能站在走廊里，眼睁睁的看着从前的快乐，被长着一张更稚嫩脸蛋的孩子占领，他们上蹿下跳，你追我赶，他们郁闷着原本属于他们一切。

“有没有什么计策？”

肖灿灿挨着苏子慕，两个人面无表情的严肃着。

“放心好了！”

苏子慕看着那些比自己小的同学，心生羡慕。

“十三年了，还有七天就结束了！”

肖灿灿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感慨，从内心深处吗？若是的话，真的压抑了那么久吗？

“是啊！终于要有结果了！”

苏子慕皱了皱眉。

“舍得吗？”

肖灿灿挑起了浓密的双眉，看着校园里玩耍的很快乐的小同学。

“一切过去的都会变成亲切的怀念。”

苏子慕的脸荡开了一圈笑容，散开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你们是不是想作弊？”

薛昭华背对着苏子慕他们，他对他们两个说得很明显，但似乎给他们留了面子。

“作弊，不存在的，少年！”

上课铃响了，苏子慕转身和肖灿灿走回了课室，只用余光看了一眼薛昭华。

“我会当场揭发你们的！”

薛昭华在他们背后正义凛然，像极了班主任。

苏子慕停了下来，转过半边脸，对薛昭华送去迷人一笑，然后举起两只手指，做了一个让薛昭华睁大眼睛看清楚的动作。

薛昭华下意识的提了提他的眼镜。

(三)

“马上就要迎来你们人生的第一次重要的考试了，它决定着你们先迈出的是左脚还是右脚，一个你们不经意的起步有时候往往决定了你们要走的路，是笔直还是曲折，是举步维艰还是一帆风顺，是上海还是世界，也许就在这一步决定了。我不能左右你们的左右脚，我只想指给你们看，沪上中学的重点班，是你们起步的门槛，希望你们都能踏进去。”

班主任曾是一位大师的学生，他本该可以拥有更好的待遇，可是他觉得他的家乡更需要他，于是，他每次都以含辛茹苦的方式教育我们要学会痛定思痛。肖灿灿说班主任是他的启蒙老师，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铭记于心，所以，他的语文很好。

而这也是苏子慕觉得帮肖灿灿度过这次数学难关最好的理由，当然，能在一起玩耍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你们千万不能为了走出这一步，采取一些不能挽回的方式，比如作弊。要是被发现了，坏的可能不是名声，有可能毁的是你的一生。坐如钟，站如松，这是学习的姿势，也是做人的态度。”

班主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过了苏子慕和肖灿灿的身边，最后落在了书本第99页，接着说道:“下面，我们讲一首李白的这首诗。”

肖灿灿递给我一张纸条:班主任刚才有没有看我？

苏子慕涂改了一下纸条，然后传给肖灿灿:……刚才……没有……。

肖灿灿看了看纸条，然后把它卷成了纸球，放在手上搓了又搓。

这时苏子慕也写了一张纸条给肖灿灿:怕了吗？

肖灿灿看了看纸条，又把它搓成了纸球。

苏子慕又写了一张纸条:成功的途径有很多条，但我不想跟你说哲学。

“苏子慕，你觉得这道题应该选哪个？”

肖灿灿还没有将纸条搓成纸球，班主任的话已经将他的心乱成的一团，尽管不是叫他回答问题。

苏子慕站了起来，看着那道题:“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中“班马”是什么意思?A就是现在的斑马B离群的马C通假字，班即是般，这里是一般，一样的意思。

“我选b.”

苏子慕只看了一眼题目就回答了。

“为什么？”

班主任对苏子慕的答案有点出乎意料。

“因为我不会所以我懂了！”

班主任不满意苏子慕的回答，但是却被苏子慕的这句话折服了，他对苏子慕说:“坐下吧！”然后便对同学们说选b是正确的。

肖灿灿看到这样也被苏子慕蒙对，他传来了纸条: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子慕回了纸条给他:这就是哲学。

肖灿灿也回了一张纸条:我懂了所以我不会。

两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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