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人生之风花雪月

第十二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天街小雨润如酥。秋夜被迷离的街灯染上一道国画的赭石色，抹一层淡淡的青蓝，一丝灰白。

弯曲的小巷，两边紫灰相间的石墙。这条小巷从曾墨瀚出租房可以通往师院旁的北斗山美术系教学楼。

曾墨瀚和黎亚兰并肩前行着，小巷上方是一排排的旧居民房，房前垂落的藤蔓植物像石墙披着的围巾，被细雨润得亮莹莹的，巷里一片寂静。

突然黎亚兰转身在曾墨瀚的面前，双臂柔软如蛇般缠着曾墨瀚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把喷着香息的脸贴上来。

曾墨瀚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凝住在那里，两只手无处安放，胸口被一团温暖柔和的东西覆盖着，颤栗着，带动了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片柔柔的唇在他脸上游弌着，温润如玉，芳菲满眼。

越来越强烈的亲吻让曾墨瀚一时沦陷了，内心燥动着，不由自主地拥抱着，回应着……

一场秋雨，连绵不断了六天。文寒临的心情和秋雨一样凄凉。

教室，食堂，宿舍，操场，图书馆。麻木而又机械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学校里折腾。

可气可恼的天气，糟透的心情，踡.在被窝里默默回想和曾墨瀚认识相爱的日子，甜蜜浪漫辛酸。甚至淌下泪水。

她这么折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放低姿态去找曾墨瀚呢？

可气的是：昔日爱得热情似火，对她惟命是从的曾墨瀚，现在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情到深处易孤独。情到伤心绝望的时候，寒临真想抓住曾墨瀚的手，死命的咬，给他留下一排带血的齿痕。

这种念头莫名其妙的闪现出来，让她内心更加烦恼。也让她始料未及在后来的岁月里，这个念头竟变成了她自残的实际行为。

楼外沥沥细雨，一夜愁情难消。多情成为烦恼的一根绳，束缚着宽容与互爱。

女人，或许细腻的感情，敏感的捕捉，方向感迟顿的矛盾，让她们自己往往迷茫。

男人，或许朝着一个相反方向，徘徊。

……

城北长江市场南门出口有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店铺正装修着。曾墨瀚和龚丹站在店外，商量着店招，门头和门柱的方案，忽然手机响起来，是黎亚兰在学校打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吃晚饭。”

“女朋友啊？”龚丹看着曾墨瀚，笑笑。“你先走吧。”

曾墨瀚骑着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师院，他看到黎亚兰站在院门卫值班室外面。

一件杏黄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针织衫，黑色直筒裤陪黑色高跟鞋，干净利落。白里透红的脸上漾着甜美的笑意。

“等很久了吗？”曾墨瀚在她面前停下，看着她。

“一会儿。最近特忙吧？”黎亚兰往外走，“想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曾墨瀚推着车跟着，“就在铁二十局饭店吃吧。”

两个人进去，在里面的一个亭子坐下。亭子下就是大渡河，秋季的水流平缓了许多，不远处的渔船舱里透射出微光。

一个砂锅酥肉，熊掌豆腐，一个鱼香茄饼。茄饼是店的招牌菜，在师院读书几年，没吃过这道菜，出去都没什么可炫耀的。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不错，只是曾墨瀚的心里总有什么堵着。不自觉地想起和寒临在这里吃饭的情形。

是偶然还是意识里的东西作祟：第一次和寒临在这里吃饭也是这个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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