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人生之风花雪月

第三章一路上有你

曾墨瀚和文寒临大佛一游后的礼拜六。下班，直奔卫校，在一栋两层的教学楼找到妇幼进修班的教室。站在门口，内心有点怯意，虽然已放学，教室里还是坐着不少女同学，好奇的目光齐齐投来。

“请问文寒临在吗？”曾墨瀚声若蚊蝇，对靠门口的一个女生问道。

女生看了他一眼，往教室扫一扫，摇摇头，“可能在宿舍吧？我带你去。”

曾墨瀚跟着女生，拾阶前行，卫校的教学楼宿舍基本上都是依山而建，梯形呈现。房屋比较陈旧，和遥遥相望的师院简直是天壤之别。穿过一排瓦房，一栋小楼突兀。进修班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曾墨瀚心里想着。

底楼102。女生朝里面喊：寒临有人找。

曾墨瀚心跳加速站外面，听得里面齐齐的响动声，然后是六双眼睛向他投来。从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曾墨瀚在进入大学厚才有所改变。当了两年的学生会干部，社交能力有所提高。但是和女孩打交道的机会很少。

这种根里的羞涩感像个姑娘，有时也成了他和异性沟通合不到一个调上。情商欠缺啊！

六双异性异样的目光，足够让他本能的羞怯表现出来。脸一下红了。

和他一样，脸蛋红红的文寒临跑出来站在他面前，“你等我两分钟。”

在一群嘻嘻笑声中两人快步离开，谈恋爱做贼似的。

“我不敢把你领进宿舍里。她们说要对你进行集体考察。”

曾墨瀚糊涂了，咱们谈恋爱和她们有关系吗？

我们102是进修班的学习前十的尖子生，除了刘姐是成家了的，另外的都是待字闺中。大家约定了一条：谁谈朋友了必须要大家共同考察 通过了就集体请男朋友吃饭。

曾墨瀚第一次听有这样的恋爱试题。好奇的问，“什么标准来考察，多长的考察期？”

没固定的标准，看大家的临时起意喽。

你有什么擅长的，展示出来，也许很快大家就接受你了呢。

我除了画画搞设计，其他的一般般啦

生活中的呢？

做饭算吗？

你会吗？

还行吧。十二岁开始学习了。要不今晚上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真的啊？好啊！说实在的，学校的食堂难吃得很。又没办法。

曾墨瀚大学毕业后在师院后面的海棠湾租了两间民房，环境清静，是一个两层楼的水泥板房子。楼上只要一间，顶上盖了青瓦，空出一片宽敞的空间，成了他的活动中心。底楼一间是画室。礼拜天假日里基本上呆在那里。

在海棠湾菜市场，曾墨迹问寒临喜欢吃什么，文寒临情绪很高，我不择食的。你喜欢就好。

曾墨瀚所租房子平时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婆婆在家里两个儿子媳妇礼拜天偶尔回来一趟。推开院门，上楼，两口袋菜放外面阳台上。

文寒临进屋打量着布置得艺术味十足的房间，玩笑到，“在路上我想着你屋里会不会像狗窝一样。”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比我会收拾。

你坐着。给你泡杯茶哈。要听音乐吗？

安顿好文寒临，曾墨瀚在阳台上张罗晚饭。

一个小时，一盘鱼香肉丝，水煮牛肉，番茄炒蛋，一盆三鲜汤端上桌

好香！文寒临笑逐颜开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好久没有愉快的吃一顿了。

那今晚上要多吃点。

曾墨瀚给她盛了小碗饭，忽然想起，要喝可乐吗

不要。吃菜！

曾墨瀚吃饭间替寒临夹着菜，除了家里人，程潜偶尔和他吃一顿，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程潜工作单位落实后就搬走了，希望以后寒临能成陪我吃饭的人。

“你忙碌一阵怎么不吃呢？老替我夹菜。”寒临往他碗里夹菜，问道。

自程潜搬走后其实我很少在家里做饭吃了。一个人吃得没什么胃口。曾墨瀚舒口气，看着你吃那么开心，我挺高兴的

那以后放假我就来蹭饭了。寒临笑道，“这是改善生活的好办法。”

不过我不白吃，每个月补贴五十元生活费。怎么样？寒临看着曾墨瀚 大眼睛里一种满满的幸福。

饭后 曾墨瀚领着文寒临去海棠湾的一条废弃铁路上散步，原来是用于运输从李码头吊起来的木材到肖坝的一个木材厂。木材厂搬走后，这条铁路就闲置着，成了师院和附近几个学校学生的游玩地。

铁轨泛着锈班，枕木被杂草覆盖。铁路一边依山，一边邻河，伸向幽静的鱼儿湾。

想不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人还不少呢。文寒临望着铁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都是一对一对的。

这条铁路被师院学生称为爱情驿站。曾墨瀚牵着文寒临的手，给她讲大学时美术系的一些趣事。

大学时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来走走。

牵着女孩的手？

呵呵。渴望过。可是几年来都是一个人，右手握左手。

文寒临看着曾墨瀚，轻轻的，笑了。夕辉绚丽，长发飘逸。

“唱一首歌給你听。”曾墨瀚清清喉咙，“姜育恒的《驿动的心》”

曾经以为我的家

是一张张票根

撕开后展开的旅程

投入另外一个陌生

低沉舒缓略显伤感的歌声在夕阳静洒的山谷里飘荡着。

远远的田中央，惊起几只白鹭……

♥

礼拜天。曾墨瀚早早起来去菜市场。今天要招待文寒临的几位室友，能否被她们认可，就看他的表现了。

昨晚上把寒临送回学校。曾墨瀚睡前把要买的东西拟了一个清单。斟酌许久才定下来，看着纸上的东西自言自语，这得去了十天的工资了。

双手提着沉沉的东西进院门时房东余婆婆说小曾今天要请客吗？买那么多菜。

是啊。有几个人。婆婆一会儿我借您的大圆桌还有凳子用一下。

曾墨瀚喘着气往楼上走。

你马上来搬哈，我一会儿进城大儿子那里。余婆婆说着在堂屋里往外搬凳子。曾墨瀚忙跑下来帮忙，把桌面顶头上上楼，连续跑了三次才搬完。

九点左右，楼上忙着的曾墨瀚听到有敲院门的声音，“曾墨瀚，曾墨瀚。”

系着围裙的他蹬蹬蹬跑下楼，打开木门，以寒临为首，后面跟着五为她的室友。

曾墨瀚，今天我们来改善一下伙食，欢迎不？他的红娘罗琼笑容满面，提着一个口袋。

欢迎欢迎，各位请进。

曾墨瀚忙点头。寒临把几位室友向他一一介绍。

刘玉梅，辜琴，李钰，唐婷婷，廖晓珍。

好家伙，每一个手里都提着东西。这些“娘家人”很重视这次的考察活动啊

房间里有点拥挤，曾墨瀚把客人们安排在外面的圆桌前坐下。寒临帮忙招呼，茶，饮料，瓜子花生糖还有客人带来的水果堆在桌上

大家不要客气哈。我就不陪你们了

你忙吧。小曾，今天我们可是来享口福的。刘玉梅笑着说，这位短发女人三十来岁，她们的大姐大。

寒临走到正在切肉的曾墨瀚面前，满是爱怜。今天辛苦你了。言语间把剥好的糖送到他嘴边。

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甜的。

不行。必须吃。

曾墨瀚看着文寒临嘟起了嘴，大眼睛盯着他。只好张开嘴。

轻轻的，糖入口。轻轻的，两根玉指贴着他的唇，温柔如玉。

此时的他喝蜜一般，感觉特别好。卖力的准备午饭。

……

酱肉丝，火爆肥肠，水煮牛肉，卤鸡爪，卤猪心片，白斩鸡，番茄炒蛋，时令蔬菜。

最后一道是他的拿手招牌菜：酸菜鱼。满满的大盆放中间，浇上热油，滋滋响声中飘散出诱人的香息。

坐前的人都哇地一声，鼓掌喝彩。开始享受这顿丰盛午餐。

小曾的厨艺不错哦！看来以后要改善生活，只有往这里跑了。刘姐品尝着菜，对寒临笑道，礼拜天走哪里要通知我哈。

刘姐，你是要照亮他们两个吗？罗琼打趣道，寒临一点五的眼睛，视力正常。

大家初未明白，一会就心领神会，笑起来。

那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是曾墨瀚在海棠湾吃得最开心热闹的一次。

一向喜欢孤独独处的他突然发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真是一个真理。

饭后寒临说什么要洗碗收拾桌上的东西，曾墨瀚陪着客人聊了一会儿带她们去楼下画室。

画室三十多平米，宽敞明亮，后墙上两扇大的玻璃窗，窗外有条小路通往下面的菜地。菜地边的桃树梨树绿意浓浓。画室中间有一根大柱支撑着。曾墨瀚用一块蓝色布包裹着，柱头着地放了两个台板，做静物写生的台面。油画架上一幅未完的风景油画，墙角的大卫，断臂维纳斯，海盗石膏像。球体，三角锥体，墙上或贴或挂着不同类型的绘画作品。

曾墨瀚打开了靠里墙桌上的松下收录两用机，一对中号漫步者音响飘出美妙动听的钢琴曲《秋日私语》……

无论你是否懂绘画这种艺术，置身这一个房间，都会不知不觉被牵引，沉寖于一种奇妙的情绪中。

曾墨瀚没料到这一次的考察效果非常好。仅仅一次，折服了寒临那些室友先入为主的抗拒心。

一场充满期待的美好爱情似乎拉开了序幕，开始了交响曲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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