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二）

不多时，另一对施工人员返程，阿旭人在其中。

见到自己发小的同学已经正式上班，作为介绍人的阿旭将车推给阿忠，大摇大摆地走到衣架，边脱下正式员工特有的印着一系列姓名和工号的蓝色无尘工作服，咧嘴笑嘻嘻地用质朴的中原官话与阿辉交流。

阿旭：呦，来了啊，这么快。

阿辉闻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阿辉：艳姐说名额不多了，叫我赶紧过来，我索性匆忙赶来了。本来打算和阿军他们一起的。

阿旭：来了早赚钱嘛。

说完，阿旭把头埋入衣服里，同阿兵和阿旭挤在了一个不锈钢长凳上。

偌大的车间，挂衣架与电脑桌围成的小小区域拥趸着五个人。

每一块地方都被老员工的身体霸占着，他们要么蜷缩双腿，坐垫泡沫，倚承重墙而坐，要么三人成排聚在一起，面朝由塑料托盘围成的车间分割挡板，把背部留给易沉和阿辉。

尽管换鞋间外设有门卫把手，禁止携带任何电子产品入内。

他们照能出入自如，从容无惧地在他们用时间积累的经验找出的摄像头盲区里畅游虚拟世界。

隔壁的车间，工作人员穿着自己的衣服，戴着乳胶手套将一排一排的屏幕放入电箱里进行烘烤。

散发出的热量弥漫整个外包作业间，却总么也渗透不了由Pm老员工气场形成的密闭空间里。

易沉看着对面的工作人员拉出一个个竖着相框一样挂着屏幕的模具，就像是早餐店的人们端出一笼一笼冒着热气的包子。

热气随着加热电箱的气流，飘到并触碰到与世隔绝的区域，如同到遇了极寒空气。

一层薄冰覆于其上，易沉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试着往里闯，头刚与空间接触，好似撞在了坚硬透明的心灵材料上。

不能快速融入，吃了闭门羹的易沉识趣地放弃。领着阿辉去另一处，横放着亚克力板的角落里谈笑风生。

和阿辉相处，易沉发觉无比的轻松与闲适，这是他这几天工作从来未曾体会过的感觉。

也许是年代产生的代沟，更有一种东西让易沉深信不疑，老资格的地位不能撼动，这是他们心里唯一的平衡点。

晚上下班，易沉依旧第一个位坐上厂车，立即给婉儿发消息做报告。

易沉：下班了，一切安好。

另一边，正在输入，回复迅速。

婉儿：那就好，我今天去体检了，不久我们就能再次见面了。

易沉故意卖乖，黄腔不断。

易沉：我当然 希望能和你这样大美女天天见面，但一次就去测试未免太莽撞了。

婉儿：呆子。体检是上班需要。

一听到上班，易沉就就联想到昨早婉儿的承诺。

易沉：你来我们工厂工作干嘛，太委屈你了。

婉儿：看上你柔兰姐都没觉得委屈。

婉儿的文字里透露着非同一般的认真。

易沉诚惶诚恐。

易沉：多谢美女抬爱，小生不胜感激。

婉儿：那就献上你的青春来供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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