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老的特别处罚

到了金老办公室。办公室是单间，靠窗户有两张办公桌，靠门摆着沙发茶几，茶几上有一叠报纸，像是新送来的，整整齐齐的。

“坐吧。”金老坐在办公桌前发话了，两人互相看看，都坐在沙发上。

“说说，怎么回事？新来就打架？你，欺负新同学？“

两人沉默不语，确实他们做的都不对。

“大黑啊，”金老说，“罚你把撞倒的桌椅修好，撞到的同学看看有没有伤，有伤治伤，没伤赔礼道歉，你可有异议吗？”金老鼓着的金鱼眼看着熊天奇。

熊天奇郁闷：“我不叫大黑啊。”听到金老问有无异议，赶忙回道“无异议，无异议。我举双手赞成。”

“那就好，你去吧。”

熊天奇起来走了。

金老看看沙发的李绅，换上一副咪咪的笑脸，说道：“李绅啊，不是我说你，已经高三了，要团结同学嘛。对你，就不处罚了，希望你在班里，在学校，做个好的表率！去吧。”

李绅边往出走边纳闷，心道：“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今天金老怎么这么好相与？不管他，反正也没做什么，也没什么可罚的。”

金老看着李绅的背影，笑眯眯的眼里射出两道贪婪的光芒：“金箍棒，好宝贝啊！我这心里惦记了一个假期，怎么才能据为己有呢？嗯，看来有必要挖个坑，让他主动跳进来了。”

李绅心里嘀嘀咕咕回到教室。

一到教室，看到两道关怀目光射来，原来是刘芳和江琳琳，对她们报以微笑，李绅坐回座位。

上午两节数学课，两节政治课。

数学老师是位中年人，中等个，皮肤微黑，戴一副眼镜，声音嘶哑，就像给人踩了一脚似的。高二的时候，李绅还拿数学老师的声音调侃过，谁让他数学成绩不好，对数学也不感冒呢？

今天有些奇怪，这嘶哑的声音讲着数学课，声音和课之间仿佛有天然的契合，李绅头一次听的入了神：原来数学也是如此的好玩！

课间，他破天荒没出去玩，拿出高一、高二的数学课本快速地翻看一遍，那些林林总总的公式、定理像孙猴子般在脑海里翻飞。

政治课还是金老上。对李绅来说，这是纯记忆的课，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一般都是在课桌上爬着睡觉。这就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优势。老师对坐在后面的学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捣乱，影响其他同学，你爱干嘛干嘛。

今天李绅照常在睡觉。睡的质量很好，竟开始做梦。梦里清清楚楚有

一人，在和蔼地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不停往前走。李绅就跟着在后面，路上车水马龙的，不时有汽车的轰鸣声。又走了一段路，看见前面出现一个别墅区，门口有四个大字——桃园别墅。他跟着进去，来到a022号别墅前，那人招手让他进去。那人的脸却模模糊糊，看不清。他跟着那人进别墅里，顺着楼梯往地下室走，地下室里拴住一条狗，是土耳其的坎高犬，身型硕大，眼神犀利地一直盯着他看。接着往下走了两层，下面都是水泥墙和水泥地，四壁空空的。那人来到一面水泥墙前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水泥墙原来是一扇门，门"嘎吱吱“开了，里面全是黄金珠宝，堆成了山。李绅正要进去，门里跳出一只饿虎，虎身长有十米，宽有三米，抬起前掌，前掌有他脑袋两倍大...这时，他醒过来。金老还在讲台讲课，同学们都在认真听着，一切如常。

中午回到办公室，里面坐着好多爷爷奶奶，还有一群小屁孩跑着打闹。婵娟和红孩儿在桌后登记着名字。

“娟娟，这是？”李绅问。

“你不上学嘛。我寻思，我和红孩子没事，招点生，开个舞蹈培训班玩玩。”婵娟道。

“影业公司还能开培训班吗？这不大公司小用吗？”李绅有些疑惑。

“嗨，对外就说招演员不完吗，再说，我们又不偷不抢不违法。没准，还能发现有潜力的人才呢。”婵娟道。

“嗯，好吧，随便你们。中午吃什么？你们饿吗？”

“没顾得上饿，净忙乎了，你一说，到饿了。你看着点吧。”婵娟飞速地登记着。

李绅开始在手机'饿了么'平台上搜索美食，“徒儿，你想吃什么？”

结合她俩的建议，李绅点了一份荷香小笼蒸面、一份椒香小面、一份巴山炒饭。点好后，看着登记完的爷爷或奶奶领着孩子走了，问：“怎么这多人啊？”

“免费的，当然人多了。”红孩儿不服气地说道，原来红孩儿财迷想收费，婵娟的意思是先免费试试水，作为徒弟只能听从师娘的话，但是也免不了心里不乐意。

“好，你师娘说免费就免费，你个小兔崽子，有意见吗？”李绅问。

红孩儿可怜地点点头。

“有意见先咽回去！”李绅对他的可怜相直接无视。

这天数学测试。高三就是这样，紧张，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有的'面'适应了这种节奏，就烤成了蛋糕，油饼，或干卷；有的'面'一直也没适应，就烤糊了，不能吃了。

两节数学课第一节测试，第二节讲试卷。试卷一发下来，就有不少同学倒吸口冷气，数学老师华老师看着他们受惊的表情，在心里得意地笑。出考题是他的强项，他出的考题已连续多次被全国高考采用，以怪、偏著称，授课反而成了他的副业。

李绅拿到试卷，一看，题量很多，除了选择、填空、判断还有两道大题，一节课的时间稍稍有些短了。不过，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唰唰唰就开始写上了。

华老师到对李绅没什么印象，他主要看江琳琳、李天、张强三人，这三人在班里数学学的最好，排名不相上下。不过，今天他皱眉了。

看江琳琳开始写的挺顺的，不过，估计是到了他在试卷上设置的第一道坎——填空题的最后一题，他出题时稍稍迂回了一下，江琳琳不动了，被难倒了；

再看李天，到第一道坎时，也踌躇了一会，就翻过去了；不过来到他设置的第二道坎——选择题的最后一题，他出了两个相差无几的答案，不过这两个答案是迷惑，是陷阱，因为是单选题。李天也被卡住啦；

华老师摇摇头，再扭头看张强，他眼睛一亮：张强果然很强，笔尖唰唰唰几乎没怎么停，一直在过关斩将，他设置的两道坎都被他攻破，眼看胜利在望。他都不敢看了，低头低了一会，盼望张强能越过他设置的最后一道坎——最后一道应用题（在哪里，他可是迂回曲折了数道弯，能转过这几道弯来，高考应该就不成问题了）来交卷。

果然，传来一声：“老师，交卷。”

华老师大喜，抬起头来，一看，却不是张强。

“李绅？你做完了？”华老师有些惊诧，不信，怀疑。

“当然。”李绅面色平淡。

华老师接过卷子，看看张强的方向，张强果然被卡住了。他暗暗对自己说：“可能是我太苛求了。他们的进步也需要个过程嘛。”

李绅已经出了教室。华老师不经意地拿起他的卷子从他设置的最难的卡子扫了一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他重新在位子上坐好，从桌上拿起他的眼睛戴上，再看，果然，他的最难的关卡被李绅给轻易攻破了。

李绅的解法直接，简单，有效，甚至连他——教了多年数学，出了多次考题的老数学也没想到的一种解法。

他的眼睛莫名地湿润了：原来他教的班里一直藏龙卧虎啊！幸亏让发现了！有点后怕的华老师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这根好苗子！”

第二节课一公布分数，全部皆惊，什么？满分？这么偏难怪的题拿满分！是谁啊？妖怪吧？同学们都纷纷猜测着。

这也是他们考试的惯例，只公布好的分数，不公布名字，据说是为了保护学生们的自尊。

李绅心中暗暗小得意一把，不过，他可不会自己炫耀出来。一来，他的金睛火眼有大用，能隐蔽就隐蔽；二来，他内心深处是个低调的人，虽然他平常表现的很高调。

中午放学，刘芳和江琳琳跟着李绅，要去他的办公室看看，顺道要他请吃饭。

“怎么又是我请客？”李绅抱怨着。

“你都当老板了，你不请谁请？少废话，走吧。”刘芳和江琳琳关上车门。

李绅坐在驾驶位上，回头说：“有没有什么好处？”

“比如呢？”纯洁的江琳琳问道。

“摸一下。”李绅刚说完就觉得不妙，然后他的脑袋就被猛拍两记。第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刘芳，此女生来性格彪悍；第二下竟然是看起来文静静的江琳琳，她拍的比刘芳更猛，他的头差点磕到方向盘上。

“看来，女人不可貌相啊！”李绅感叹道。

到了仁和小区，停好车，进来办公室，李绅看见婵娟上身穿着白色裙子，下边白色紧身裤袜，光着脚，在前面做着舞蹈动作，刚收的有三十个左右的小女孩，都是同样的穿着，跟着婵娟在一板一眼做动作。红孩儿坐在前台，无聊地荡着腿玩。

“哎，那个老师是谁啊？你在哪里请的？”刘芳凑过来问李绅。

李绅还没回答，晃着腿的红孩儿抢着说：“那是我师娘，免费的，不用花钱。”

“这小孩是谁啊？不会是你儿子吧？”江琳琳道。

“差不多，差不多。”李绅赶忙转移话题，“你们吃什么啊？随便点，别客气。”

江琳琳继续不依不饶问：“你已经结婚了吗？”

李绅这个的尴尬呀，不过，对着班里的他心中的女神，只能耐心解释道：”这是我徒弟。师徒如父子嘛。所以说是儿子，也没错，对不对？“

“那个呢？”

“我口中的未婚妻呗。”被逼到墙角，李绅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江琳琳扭头就走，刘芳也扭头就走，李绅赶忙追住，一手拉一个，给拉回来。

李绅忙补上一句：“你们俩也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仨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俩女狠狠白他一眼，“美死你！”不过，也跟着他回来。

点的餐来了，舞蹈课也下了课。五人在桌子上摆好。正吃着饭，外面传来汽车的马达声。一会，有人敲门。李绅开门一看，认识，是他们新来的同学——大黑，熊天奇。

“大黑？要不进去一块吃点？”李绅虽有些疑惑，但是不想失礼。

“啊，不了，吃过了。是这样，我就住隔壁小区。我经常看你开车进来这。听说你打桌球厉害，今天想请你去我家打一局。”熊天奇彬彬有礼地说道，内心里闪出金老专门把他叫到主任室的叮嘱：“一定得邀请到啊！”

李绅上下仔细打量他一下：英伦风的打扮，绅士般恰当的微笑，诚挚的眼神，想不答应都难。

中午桌球两人打个旗鼓相当。

下午上课，李绅一直在想这中午打桌球之旅。他们仁和小区挨着一条大马路，马路的另一边是个公园，他却不知道公园边上还有个全是别墅的小区，这个别墅的名字就是他在课上做梦梦见的——桃园别墅。更怪的是，他在梦里去的那个别墅是A022，而今天中午他们去熊天奇家打球，熊天奇家住A021。

“好怪异啊！难道有什么关联？晚上回去得跟婵娟商议商议。”李绅做好决定，才开始认真听起课来。

转眼就到了晚上。

回到办公点，婵娟和红孩儿已经吃过饭各自回房间里了。

李绅敲敲婵娟的门：“娟娟？”

“进来。”

李绅进去，看见婵娟爬在床上啃着个大苹果，浑身用浴巾围着，翻看着《都市丽人》。

他色心一起，扑上去，把婵娟抱个满怀。

“哎吆，疼。”婵娟皱眉。

“哪里？”李绅想，“难道把她压疼了？”

“奥，腰疼，你帮我按按，都是教舞蹈教的，”婵娟解释道。

“我不会按摩啊！”李绅。

“学啊，这么聪明的脑瓜子。”婵娟说着，变戏法般拿出一本《仙医残卷》丢在他面前。

“《仙医残卷》？我靠，你的秘籍不少啊。”李绅翻开看一看，第一卷就是阴阳三十六手，讲的是仙医为仙人仅用手治疗的各种各样的神奇的手法，当然，也包括按摩。其实，手法治疗主要就是通过按、揉、点、拧、捏、拍人或仙身穴位，输入仙气或真气，疏通堵塞经脉，活血化瘀来达到治疗的目的。

李绅金睛火眼一扫，很快就学会阴阳三十六手。现学现用，先把婵娟轻轻用手掌周身活络一遍，再用真气输入到婵娟腰上诸穴，热烘烘的真气在腰上诸穴拱来拱去，把婵娟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一边按着，李绅把他心中的疑惑都对婵娟说了。

“是挺怪的。”婵娟爬起来，对李绅咬耳朵道“不如，我们来个夜探桃园，一探究竟，你看怎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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