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恐惧在学生群中蔓延时，便开始了它的第一波沸腾，人群忙乱着，一瞬间大家都慌了，人群开始漫无目的的移动，恐慌的人群四下乱跑，有的堵在楼梯口前面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堵在楼梯口不见移动，后面的人耐不住恐惧使劲的挤着前方的人群，希望挤出一个空间来让他们去前面查看情况，或者离开这里。

年级主任叫喊着让大家镇定，回到自己的班级里去，却没有人听他的，以往雄壮而威严的声音，在这一刻却被嘈杂的喊叫声，尖叫声压到了谷底，他满脸激动，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因为过于放大自己的嗓音，而引起了咳嗽，因为咳嗽而导致他满脸涨红，声音也开始变得嘶哑。

这时一个跟随着人群移动的学生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抬手擦了下鼻子，摸到了一手的鼻血，他愣愣的抬手看了看看手上的鼻血，他歪着头看着自己周围不断跑动的同学，眼神里带着点迷茫，似乎不明白他们在干嘛，他的脸上无一丝血色，苍白惨白的脸颊滑下一滴刚刚擦拭过又重新流出的鼻血，突然他的瞳孔放大，变得鲜红，就像是刚滴出来的血滴子。

他一个猛扑将一个瘦小的男同学扑倒在地，紧接着一口咬断了瘦小男同学的脖子，在瘦小男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刺痛将他拉回了现实，撕裂般的疼痛伴随着鲜血淋漓，喷在了身旁一个跑动的女同学脸上，身上，傻傻站着的女同学，被这鲜血一淋，回过了神了，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就倒在了旁边，吓昏了过去，越来越来越多的同学跑着跑着突然停住，然后扑向周围还在奔跑的同学，昔日的同学情一点不顾，他们硬生生咬向同学的身体，

到处是血，鲜艳的血红色更增加了还在奔跑的同学的恐惧，他们互相推攘着，不小心被绊倒的同学，刚想要站起来，迎接他的便是多双脚，被人群踩在脚下，慌乱的人群过后留下的是奄奄一息的他们，他们或折断了肋骨，或被踩断了腿，或全身上下无一地方不被碾压，一切曾经演习过的避难秩序，在他们所面临的恐惧面前不堪一击，人和动物其实差不了多少，曾经嘲笑非洲角马在被狮子所追逐时，对绊倒的角马不顾，互相踩踏的行为，现在也体现在了这群学生的身上。

我和周芯现在所在的是教学楼后面的消防通道，因为比较偏僻，门经常关着，其实只要一拉就开，平常这里没有什么人，清洁工也是一个星期才打扫一次，但是我还是不敢保证这里没有人或者说是那种吃人的人，所以我和周芯缓慢的下着楼梯，生怕搞出什么大的动静，吸引过多注意力，听着不断传来的喊叫声，尖叫声，那种被咬断喉管的呜呜声，和哭泣的抽泣声，我满头大汗。

虽然外面声音很嘈杂，但是我依旧不敢大胆的下楼，拉着周芯扶着扶手，缓慢的下着楼，冷汗不停的从我脸颊滑下，听着外面的咆哮声，吼叫声，哭声……

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后背一阵冰凉，我不知道周芯怎么样了，我不敢转头去看她，我感受到她手一阵冰凉，我生怕当我转头看见他的身后多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咧嘴对我们笑，我就这样拉着她缓缓的走，从二楼走到一楼，这短短的36级台阶我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裳，连头发上面都满是汗珠，我看见我拉着的周芯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脸上也满是惊恐，打着哆嗦，由于是夏天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这是汗水打湿了她的衬衫，她的衬衫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但是现在的我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她颤抖的问这我“现……现在怎么办?”因为身体打着哆嗦，练声音都颤抖着，我知道她被吓坏了。

我理了理我混乱的思路，说道现在的时间是早上10点45分，第一个女生坠楼的时间是10点30分，也就是我们在一楼和二楼所经历的事情才过去15分钟，听着上面不断传来的嘈杂声我不禁赶到一阵恶寒，我打了个哆嗦，继续联系起我混乱的思路，现在的情况也就是丧尸危机了，尽管我不太相信有丧尸这种不可能的存在，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我不信。遇到这种情况先是得找一个安全又有食物的地方，第一个蹦出我脑海的地方就是食堂，但是又被我段然否定了，

首先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11点，距离开饭12点差了一个小时，如果是平常，现在食堂正在准备午饭，所以不能去哪里，因为我无法保证我和周芯去到哪里，会不会遇见已经变成的丧尸大妈，如果遇见我又怎么能保证她的安全，所以这个地方被我否定，去小卖部?对，就是那里。

因为我们城市在创建文明城市，所以学校规定小卖部不能在上课时间开放，现在小卖部是关着门的，小卖部的门又是那种卷闸门，老式的卷闸门，由于有监控，而且学校里只有学生也不会有学生去偷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换，要是我过去用一根钢筋或者木棒，运用杠杆原理只要轻轻的一撬，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于是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身边惶恐不安的周芯，她连连点头，看着她恐惧的眼神，比我娇小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大男子主义在我心里由然而生，我一定要保护好她，将她的手拉的更紧了，

“等下我一拉开消防通道的门，我们就使劲跑，不要往后看，我跑你前面，如果我被扑到了，不要来拉我，你抓紧跑，跑到小卖部用旁边的扫把杆插入缝隙，用力打开躲里面，无论听见什么声音，看见什么，不要再出来，在里面等待救援，”

我尽量一字一句的慢慢的嘱咐她，希望她听清楚记清楚，我看着她频频点头，再重新看了下她惊恐的眼睛，“真……真哎算了我形容不出来，即使流露出惊恐的色彩也如此清澈，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哎”

我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听着楼上还没有平息的吵闹声，也许这也就是我最后听见的声音了吧……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鞋子踩在瓷砖台阶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啪嗒！啪嗒！”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周芯也听见了，我和她缓缓侧过身子，眼睛死死的顶着二楼楼梯转角口，那声音像是故意捉弄我们一样，依旧是缓缓的一步一步，“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死神拿着镰刀向我们靠近，又像是丧钟啪嗒！啪嗒！，告知我余下的光阴，

我的后背满是冷汗，每次哪个声音一响起，都令我头皮一阵发麻，啪嗒！那个声音好像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停了下了，我觉得可能是发现下面不对劲了。

这时一个脑袋从二楼扶手缓缓伸出看向一楼，

“李磊！”

我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李磊被我这一喊下啦一跳，连忙将手放在唇中间，“嘘！嘘！”

他压了压嗓子“小声点”同时用手指了指上面，上面传来的嘈杂声已经小了许多，

我感受到了我的失态，周芯发现是人后就两腿一软，一*坐在了地上，我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问他“埃！你怎么会走这里?不错啊，懂的慌乱之中谋求生路”

“哎别提了，我本来在二班上着课，突然听见一声惨叫，然后老师出来查看，一个满是是血的人站在我们班门口，将我们老师扑倒一口就咬在脖子上，这时大家都乱了，到处乱跑，离班门口远远的，我在后门于是马上打开后门，拉着我同桌徐婷跑，完知道这个消防通道一般没有人会走，本来跟我跑出来的还有几个同学，但是刚一出来就遇见混乱的人群给冲散了，到处是人咬人，到处溅血，我拉着徐婷一路跑到消防通道门口，还有10米时一个在地上的同学，拉住了她的脚，然后徐婷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我刚要拉起她，两个男的里面扑了上去，一个咬在她的脖子上，另一个要在大腿，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徐婷看着我，眼中那种无助的感情……我……，”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起来。

他还没有说完便开始了抽泣，我重来没有看见过我死党哭，即使他打篮球骨折送医院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这种事情没法避免，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叹了口气，只得默默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拥抱了下他。

“现在我们被困在这个消防通道，我和周芯的打算是去小卖部，前提是那里有食物，充足的食物，还有卷闸门可以庇护我们，虽然那个卷闸门锁很容易弄坏，但是我们可以加固一下，你怎么看?”我问李磊。

“我觉得可行，”李磊想了想回答到。

周芯跟着我自然是没有意见，所以我没有问她。我们休息了片刻就打算走，不是不想休息，只是坐在这里听着楼上的惨叫声，太难受了，总是感觉危险无处不在，心里总是慌慌的。

我看了看周芯，她脸色极差，所以我想安慰安慰下她，

“还行吧？”我轻声问到

“我感觉头有点昏”我听着她的声音有点低沉，我赶紧摸摸她的额头

这一摸把我吓了一大跳，“嘶！怎么那么烫?”我焦急的问道，

“小感冒，我还可以坚持，快走吧，”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细，但是她勉强挤出来一丝微笑，我现在是真的慌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大脑飞速运转着，李磊将坐在地上的周芯搀扶了起来，

“先离开这里，我记得小卖部的结账台下面有个医药箱，有一次我不小心将货架撞到时发现的。”李磊说道，

他说的这件事确实有，就在这个学期，我们晚上下完晚自习他为了和一个学长抢一桶泡面，一不小心没站稳将货架撞到了，还好当时人少没有人受伤，但是还是我们帮他买的单，光货架就赔了100多，当时差点心疼死我，我想起来了，我们收拾东西的时侯我也看见了，我当时还问李磊，小卖部放个医药箱干嘛？他当时没好气的回答“老板娘放卫生巾的呗”

“好，我们就去哪里，你走前面，我来背周芯，”我捏了捏拳头回答到

“好，跟紧点我，听我指挥，现在出去差不多30米就离开教学楼，离开教学楼直直得跑个100米就是小卖部了，中间要穿过女生宿舍的大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女生宿舍应该是关着的，应该危险性不算高，要注意的话就只有路上变成丧尸的同学了，等下跑快点应该问题不大，”李磊一本正经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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