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枫自飘零（下）

宁川剧烈的咳嗽着，他感到难以呼吸，心脏仿佛裂开了一般。他快速向住处跑去，冲进房间，打开抽屉，快速拿出方白丢给他的毒品，直接吸入到身体里。

他倒在床铺边上，整个人的大脑产生强烈的兴奋和幻觉。忽然，他如同发狂一般，像个疯子一样摔砸房间里的东西。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安静下来。

夜幕降临，冰雨坠落，让人有种初冬之感。

灰暗的房间里，宁川醒来，他的周围一片破败。他不着急收拾，也不担心方白看见，因为知道方白不会过来。

很长时间以来，只有让他写歌的这段时间，方白才会在早晨过来一趟，而她也只是想知道他作曲的进度。

很长时间后，宁川爬起来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作曲稿子，收拾了很久，看着那些曲谱，他的心平静的如同死去。

宁川拿着收拾好的曲谱走出房间，雨水很快淋湿了他的头发、衣衫。他却没有觉得冷，一个人流着泪在雨中走着。

走了很久，宁川来到朝阳大桥上，他站在桥边望着下方黑漆漆的水面。

宁川（宁枫）：那里通向地狱么？

宁川看着下方自语。

没有人回答他，此时的大桥上只有车辆来来往往。

不一会，宁川闭上眼睛，向前倾去，整个人向着漆黑的水面落去。

阳光再次照射在城市上空时，整个世界显得格外明亮。宁川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里。不一会，一名护士过来对他进行一番查看。

护士-龙套：你叫什么名字？

宁川沉默，不知道是没听见护士的话，还是在思考其他的事不想回答。见宁川不回答，护士也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一名中年医生来到宁川旁边坐下。

尹一凡：这是你写的么？

医生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稿纸，稿纸被水浸泡过，现在已经被烘干。

尹一凡：这几首曲子，似乎是最近一名叫方白的女歌手写的歌。

见宁川不说话，中年医生继续说道，他看见宁川在听到方白的名字时，眼神明显晃动了一下。

尹一凡：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中年医生将一张稿纸放在宁川手里，稿纸下方空白处写着他的名字尹一凡，以及联系方式、地址。

尹一凡离开后，宁川从床上下来，离开医院。

一路上秋风萧瑟，他竟有些不知道该向何处而去。回到那个阴暗的小房子，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做不到，在他跳入河水中的时候，原来那个宁川就已经死去了。

中午，尹一凡走到家门口时，嘴角微微一扬。此时的宁川正独自待在他的家门口。

尹一凡：进来吧。

尹一凡将别墅门打开，招呼宁川进去。

宁川觉得这座房子很宽敞，他从未住过这般大的房子，落地窗使得房间采光非常好。他没有考虑一名普通医生为何可以买下如此豪华的别墅，只是内心有种巨大的反差感，他想起之前自己住的一直是那般简小的房子。

尹一凡：喝酒么？

尹一凡拿起一瓶红酒对着宁川问道。

见宁川摇头，他将红酒直接放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打开茶具，烧起了茶水，很快便蔓延出一股清香之味。

尹一凡：坐吧。

宁川坐下，他的思绪渐渐回归到正常状态。尹一凡给他倒上一杯茶。

尹一凡：你认识方白？

宁川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尹一凡是否认识方白，他和方白又是否存在什么关系。

尹一凡：她的毒品是从我这里买的。

尹一凡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显得非常淡然，似乎完全不担心宁川会说出去。而宁川却心中一震。

宁川（宁枫）：你知道我吸毒了？

尹一凡：我特意对你的血液进行了检测。

宁川沉默。

宁川（宁枫）：我得走了。

宁川不打算在这里多停留，他并不想有人知道他和方白的事，那就像心口刚刚划开的伤口，即便他不去想、不去看也还隐隐作痛。

尹一凡：你不可以走，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戒毒，一切都得听我的！

尹一凡语气显得很强硬。

宁川（宁枫）：为什么？

宁川一怔。

尹一凡：就凭你的命是我救得！你这样的人还能去哪里？宁川已经死了，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开始新的人生。

宁川愣神，一个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这其实很符合他如今的想法，过去的一切他都想摒弃掉。

宁川（宁枫）：你要我做什么？

宁川问道。

尹一凡：你不需要问，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从今天开始，安心在这里戒毒！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冬季，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街道上早已为此布置了许多节日物件。

宁川独自走在街头，他刚刚拿到了自己的快递，是一个新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他本人，但姓名和身份证号却不再是之前的，他看了看那个新的名字“宁枫”，默默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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