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淡薄

几个鬼在毕清诧异的眼光下摇头：为什么介绍？

毕清：(ー_ー)!!

也罢，毕清继续说道：“那个看起来脸上谁欠他钱一样的是禹花，灰青是那个女孩，诛喻就是那个大块头，那小鬼，阎王。”

宋言惊呼：“那么小是阎王？！”

瞬间感到自己好垃圾。

他这么小还在玩泥巴。

“打打杀杀几年了，各界损失惨重，就商议停止了战争，只是魔妖两界野心勃勃，妄想凭他们两界之力吞并其他三界，你们凡界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毕清撇了眼宋言：“仙界和地府联手打压下魔妖两界，到现在都是地府和仙界共同维持着魔妖两界的封印。可不知怎么，近几年灵脉阴脉纷躁动不安，许多关押的妖魔私自下凡，地府的恶鬼厉鬼也溜下来，魔妖两界封印也扛不了多久，所以，上面派我们下来寻一位天选之子。”毕清幽幽的说完。

宋言听完早藏不住兴奋：“听起来真刺激。”

毕清喝完一罐可乐，咂咂嘴：“久违的味道！当然，我能看出来，你练过，对吗？”

宋言嗤笑：“聪明，儿时他们说我长大了要看管公司，谁喜欢坐那种无聊的地方。我就上了山拜师，学了五年。”

毕清眼神扫过一边忙碌的四鬼：“我们会做你的左右手，协助你，到时候你有需要，在仙界捞一个来也不是不行。”

宋言不说话了，他在想，以后不论睡觉上厕所，身边有十几双眼睛盯着，想想都已经害怕。“就没有那种随叫随到的？”

禹花站起来，无奈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需要达到一定境界才可以，懂么？”

宋言指了指那面墙上偌大的书柜：“小爷修仙书可没少看。至于抓鬼，不就画画符，挥挥桃花剑之类的。”

禹花不再说话，给他一个“你清高，你牛批”的眼神。可惜人家看不见。

见禹花不说话，宋言撇嘴，有些不服：“喂，别沉默啊，我好歹也是个学霸，学学就会了好吧。”

阎王突然扭头盯着宋言，宋言只觉得有道炙热的眼光，可又不知道是谁。“呃，谁？别老盯着我看。”宋言浑身不自在。

阎王跑到宋言身边，拉着宋言的裤角：“这个哥哥真的好帅，想抱抱。”听着阎王的声音，宋言锁定了位置，刚准备抱起阎王，只觉得手碰到一个又冰又硬的东西，那是毕清的手臂。

“不可。”毕清出声，宋言后退两步站定。“你身上阳气太重，虽然她是阎王，但毕竟是小孩，容易受到伤害。”

宋言不再说话，看着那些东西飘来飘去。“诶，你们都是已经死了吗？”

本想找点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宋言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一句。

五鬼：。。。。。

诛喻狂点头：“啊对对对，当然死了，不死怎么做鬼。”

再次一片静默。

“我18岁和父母出门游玩，和一辆车撞上，我们三个当场死亡，肇事者跑了，父母觉得怨变成厉鬼，不愿投胎，还是上任阎王下令除掉的……”禹花缓缓道来，脸上满是忧伤。

“我，没什么好说的。”灰青不愿说出，但看着一人四鬼的眼神，还是道出了封在心底的陈年旧事。

“校园暴力，被她们打死的。”宋言有点震惊：“你不反抗的？”灰青坐下来，双臂抱着：“反击了啊，就是因为反击，所以才会死。”

宋言倒吸一口冷气：“那他们为什么打你？你怎么不告诉家长老师？”

灰青无奈摇头：“她们那群女生，虚伪恶心，她们说我长得太漂亮，只会勾引人，我被她们从高一打到高二，给我衣服倒水，桌框里放垃圾，还给我水杯放土吐口水。那次，我去告诉老师，老师就反问我‘为什么人家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我给爸爸妈妈说，他们说是我招惹别人才会被打，还说我活该。”

说到这，灰青早已哽咽。灰青擦去眼泪：“回到宿舍，她们知道我去告状，推搡之间，我没站稳，头磕在桌角，本来只是晕到了，她们就说我在装，抓着我头发，把我拉起来继续打，我死了之后她们才觉得害怕，可是，可是到最后她们因为说我是不小心碰到桌子死的，她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灰青怒吼着。

听着灰青说完，宋言握紧了拳头。几个鬼心疼的看着灰青，宋言看不见，只能作罢。

诛喻拍拍灰青肩膀：“我们差不多。”说着化作人形：“看到了吧？我体形和你们差别很大吧？”

宋言嗯了一声。“他们把我关了一个笼子里，给那些掏钱的人观赏，那些人也只是拍拍照。后来，关我的人说这样不赚钱，就和一个违法偷动物开马戏团的联手，把我和那些动物放一起，让我上台表演，每天吃不好饭，还有挨鞭子。刚开始我也试着跑，他们就放狗咬我，最后也没有了逃跑的念头。”

“那次下雨，他们竟忘记上锁，我就朝着后山的方向跑，跑到一半，我想到那些动物还要受苦，返回去救它们，马上就要救完了，被狗抓住，那狗就狂叫，把那些人引来，他们开枪打死了我。”

宋言红了眼，眼底尽是杀意。

“毕清呢？”诛喻瞅见瘫倒在沙发上的毕清。其他几鬼也化成人形。

毕清脸上多了丝悲凉：“我…我被我爸打死的……”

。。。。。。

“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你爸为什么要打死你？”灰青不可置信的问。

“他是我继父。”毕清闭上眼睛：“他喜欢女孩，觉得男孩长大只会捣乱，就很嫌弃我，我妈嫁给继父后对我也变得冷漠。我每天变着花样想讨他们喜欢，没想到换来的都是冷嘲热讽。”

毕清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放弃了，也不去讨好他们了。两年后，妈妈生了个妹妹，全家上上下下都围着妹妹转，我被烫伤了没人照顾我，从楼梯上滚下去没人理我。我为了找回一点存在感，摔了几个碗，没想到把妹妹惊醒了。她哭的很大声，继父冲过来抽出腰带抡我，我看着妈妈希望她能出口阻止继父，然而看到妈妈只顾着哄妹妹，看向我的眼神是怨恨嫌弃。他打了我整整一个小时，把我扔了出去，我没衣服穿没东西吃，死在街头。”

“可笑的是，我死了之后没人认我。凭什么他们那么幸福，我只能死？”毕清捂着脸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宋言一拳砸在茶几上：“TMD都不是东西！”说罢看向一旁乖巧的阎王。“哥哥……”软软的声音抚平了宋言的心。

禹花察觉到宋言的眼神，一把抱起阎王：“她……”禹花抿着唇，眉头一皱，不再说话。宋言急得直拍沙发：“你倒是说啊？”

毕清缓和了情绪：“我说。”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她刚刚生下来就被扔了，一位环卫工捡到养到六岁，后来那环卫工家被拆，没办法只能再次丢下小孩，当年她马上七岁，找了一圈没人管她，她也不知道去找警察，那年三九天比以往还要冷，小孩身上只有一件背心，被活生生冻死……”

宋言心底报仇的念想越来越深。

吾本非凉薄之人，奈何世人教我尝遍人间冷暖，看透世态炎凉，至此淡漠成性无情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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