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 ( 一 )

♢ 灵体系列番外

♢ 来生 小甜饼

米霍克

天边的残阳用尽自己最后的倔强照亮一方，为单调的蓝色添了明亮的橘红。

男人牵着女子的手在沙滩的沿海处踱步，傍晚的海风夹杂着盐巴的气味吹来，扬起了两人的衣物。你下意识地用手压住裙角，侧过头去看向天边，云层很厚也压得很近。

你握了握米霍克的手，示意他停下，你扶着他的手弯下腰脱下了那夹脚的高跟鞋，男人自然地为你接过。下午时分太阳蒸得地面直冒热气，你光着脚才在柔软的细沙上依旧能感受到余温。

恰逢涨潮，海水漫上沙滩偶尔荡过你脚下的位置，打湿了你的小腿。粼粼的海波，折射着耀眼的水光，恍若天边倾泻下人世的银河。

米霍克将你细碎的发丝撩拨至耳后，轻轻搂住你的剪头。你们逆光行去，夕阳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相依相偎重叠在一起。

“米霍克快看！是夕阳！”

“比眼前这一幕更美的，是你映出夕阳的眼睛。”

罗

凌晨醒来，掀开被子一股凉意袭来，你哆哆嗦嗦地披上薄衫。书房还亮着暗灯，那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源，室内发出沙沙的翻书声。

罗还没睡。

走进厨房你装了一杯热牛奶，蹑手蹑脚地去到书房门前。轻敲门板，你悄悄地从门缝探出头去，坐在书桌旁的罗抬眸，刚好迎上了你的目光。

踩着拖鞋，小跑着过去，你将桌上的那杯咖啡移走，再重新放下一杯牛奶。罗不爱甜味，所以平时的咖啡都不加任何糖粉甜奶进行调和。咖啡冷却后，香味飘散尽只剩下了苦涩，你皱着眉。

“就算为了提神也别喝太多咖啡。”

“嗯。”

男人将眼镜脱下，左手支着下巴，笑着看着你。暗黄的台灯光在他烟灰色的瞳孔里晕开，让这冰冷的瞳色暖和了不少。他很配合地放下笔，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装满牛奶的玻璃杯，喝了下去。

“都听你的。”

你顺势而上，将他桌上的医书，笔记通通合上，再把钢笔放好。罗停顿了半会儿，也并没有阻止你，虽然自己还没有睡意但是确实时候不早了。

“罗，如果你不做海贼，会做什么?”

“当个黑市医生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我就当你身边的小护士。”

“我觉得，夫人也可以。”

萨卡斯基

男人穿着雪白的礼服，这纯真的颜色似乎与他严肃古板的脸格格不入，却也柔和了他向来的清冷寡言。

萨卡斯基站在教堂外，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领带。

“我妹妹今天真好看。”

“我以往就不好看吗？”

你坐在梳妆镜前，扭过头去看着站在身后的哥哥。穿着灰礼服的少年没有半点成年人的样子，笑嘻嘻地用手指轻弹你的脑门。你吃痛地揉了揉额头，丝质手套传来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教堂的钟声响起，沉重而悠长像是天下有情人爱的宣言。哥哥将你额前刚被揉乱的刘海梳整齐，再把头纱放下。纱网仅仅盖在脸前，轻得一呼一吸都能将它细微扬起，若有若无地擦过鼻尖，痒痒的。

自然光透过面纱的小孔斑驳在你的脸上，精致地勾画着脸部柔和的轮廓。前路看不清楚了，未知感却又引诱着你走向前去，让你迈出步子推开面前的门，走向教堂外的男人。

“钟声响了，我们出去吧。”

你点了点头，牵着哥哥的手走出了梳妆室。小童装扮得喜庆，蹦蹦跳跳地跟在你的尾后，又小心翼翼地害怕踩到你洁白的衣裙。你抱着一束蔷薇花，坚定地步向前去，步向你与萨卡斯基的未来。

室外祝福声喧哗，你听不太清，人影幢幢，你也看不太清。唯一确认的是，红毯的尽头是萨卡斯基，人生的尽头也将会是他。当哥哥将你的手交放到萨卡斯基的手上，你与男人十指相扣掌心紧贴处蔓着幸福的温热。

他笑了，几十年来罕有的。

“余生请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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