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问

宁幻戴上自己的邢事部队长工作牌，照片的工作照寸头小麦色脸庞，是他年前刚剃发型的样子，很是精神抖擞。

他单手拿着水瓶和资料，另一只手“咔嚓”的推开审批室坚硬的铁门。

入眼是位双手被铁环困住，微微棕浅的短发，黝黑脸颊带着普通大学生特有的不安、紧张焦虑。

“喝吧”

宁幻余光看了眼那单面镜的玻璃，很快坐在男生的对面，过大的身躯挡住男生大部分的光。

他推推手里的矿泉水给男生，说道。

男生还是处在学生未踏入社会的思维简单的时期，年龄大的人叫他干嘛就干嘛。

像现在，他可能不想喝水，但他还是很乖巧的接过那个已经开好瓶盖的矿泉水，没有动一口。

宁幻看在眼里，他观察一眼那位双手被捆住紧握水瓶，低头看膝盖的人。

“陈正，你读什么专业”

“啊？”

陈正愣了下，想不到会问这些问题。

“数师，数学师范”

“家里有什么成员”

“妈妈、妹妹...和我”

简直是平日里，长辈问晚辈的一些家常。

其实这些基本信息，宁幻手上的资料都有，但是他知道如果单刀直入的问，这男儿可能会紧张过度崩溃，或者闭口不答。

“妹妹在读书？”

陈正谈到妹妹眼眸深了一下，缓缓答出。

“没有”

“母亲在做什么工作？”

“...家政”

镜子后面的候审室的两人彻底的懵了，这些资料都有呀。

曾查尔都想把摄像机关了，感觉就是浪费相机内存。

“这位新上司在干嘛？”

张全胜挠挠头，说“可能是安慰犯人情绪，拉些日常，证明我们警察对他是无害，而且还起保护作用”

“或者观察犯人提起自己家人的情绪表现”

曾查尔举起大拇指向着那个夹克外套的男子道。

“你什么时候逻辑这么清晰”

“可能是跟你一起才能体现出我聪明”张全胜吊儿郎当道。

“啧”曾查尔表现出嫌弃的表情。

镜子里面的俩人一起恢复到工作状态。

“目前妹妹在做什么工作”

宁幻继续问，声音是属于他这种壮汉的温柔。

“...”

男生没有回答，好像妹妹的工作是如此的难以切齿。

宁幻看了眼资料，他妹妹高一辍学，去学习做美甲护肤，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丢脸的事情。

他继续问“枪哪来的？”

“啊？”

男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正眼与男人对视过，左右眼珠摆动不定，思绪在幽浮。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拿来的”宁幻反问。

那把枪是国外产的居民合法枪支，能瞒过海关检测，说明是走私进来的，而且不单单只有一只。

“在网站买来的”男生又回答。

“现在又知道了？”宁幻继续反问。

“.......”男生没有回答。

这时宁幻沉默着，总觉得这个男生思绪不在这里，但又能回答上自己的问题，如同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傀儡？难道这位男生已经被洗脑了？

“害怕坐牢？”

“害怕”男生这次有些反应，也是异常的紧张，凉快的室内也挡不住他那大珠的汗水。

“想顺利毕业吗？”

“...想”

“那为什么要劫持大巴？”宁幻声音还是很轻，但压迫性却一点都没减少。

“我...我不想死...不想死...但是...呜呜呜”

果不其然，男生崩溃了，这种洗脑洗不干净就出来作案的在校学生，是最可悲的。

“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但你要如实回答，我们才能更全面保护你”宁幻试图控制他的情绪。

“是她...她...她介绍我去..那里才会这样”男生泪眼朦胧，胡言乱语。

“是组织吗？”宁幻继续柔声问。

“那里有一个仓库，好多人...没有理性的人...在...在...”男生紧握水瓶，水瓶盖没有拧紧，水从他的手指上流了出来，但是两人都毫不在意。

“在干嘛？”宁幻继续问道。

“在直播”男生双眼浑浊着，好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直播什么？”

“杀自己...刀子..互相割别...人...割自己...互相殴斗，好可怕，都是血”

“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他们没有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我看到他们在直播，手机里，电脑里直播自己淫秽自残的视频”

男生好像述所了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事情，一些语速很快，曾查尔差点记不住字。

“我也在直播，才劫持大巴，他们...他们让我杀一个，给我10000比特币，我没敢，我不想死”

陈正浑身抽搐着，嘴里一直述所着什么。

比特币？这个国内不合法的虚拟网币，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直播间提出，而且直播内容是暴力色情，说明这个网站不是明面上绿色净化后的直播网站，而是网络深处，肮脏的人体交易，军火毒品交易，网络警察也没办法整治的“暗网”

宁幻缓了一下，快速的在脑里理顺一边男生说的话，便直接问道。

“谁介绍你去仓库的？”

“...”男生突然静下来，缓缓着眼珠里充满被利用的眼神“陈美，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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