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华成刚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李少红的踪迹。

自从李少红离开了李少玲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李少玲也在没有提到过她，这到哪里去找她呢？

算啦，要不还是回到李少玲的身边算啦。然而，他知道，李少玲和黄松仁的感情非常深。如果不杀掉黄松仁和王婷娜，报不了仇的话，李少玲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但是，如果想除掉他们两个人，再拿到他们的地盘，第一步就要得到他们的信任，如果得不到他们的信任，一切免谈。

算啦，“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为了李少玲，只能牺牲李少红啦！

想到这里，华成刚突然想到，为什么黄松仁那么懦弱，那么无能，而且还做过对不起李少玲的事情，李少玲为什么还那么爱他，甚至不离不弃？

对，我应该这样做，也许能找到李少红的线索……

晚上，华成刚敲响了李少玲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李少玲连忙过来开门，见是华成刚，她感觉到很诧异。发呆了几秒钟后，冷如冰霜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他们两个人估计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吧？华成刚连忙陪着笑脸说，“少玲姐，是这样的。”

华成刚本来想说出“投名状”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觉得李少玲不可能为了报仇就会接纳“投名状”这个事情，也不可能李少红曾经对不起她，就会对她痛下杀手。

于是，他说道，“我已经取得了王婷娜和张龙山的信任，今天他是叫我去收一个客户的货款的，顺便路过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你。”李少玲马上板起脸说道，“以后没有我的信号，不要过来，如果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就前功尽弃啦！”华成刚连忙说，“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我过来的时候很小心的，我确定过几次，后面没有‘尾巴’的，而且我还换了两三次车，没问题的。”

李少玲这时才稍微放松一点，然后说道，“我们这边最近运行的还可以，下面的兄弟也都还不错，都比较守规矩，估计今年也还能赚点小钱。”华成刚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

李少玲走到饮水机跟前，倒了一杯水，然后端到了华成刚的面前，说，“成刚，辛苦啦，来，喝杯水。”

华成刚连忙站起来接过水杯，就在他接过水杯的一刹那，李少玲身上一股诱人的体香飘然而来，直冲华成刚的脑门。顿时华成刚感到浑身发麻，一种压抑已久的冲动立即充满了全身。

李少玲见华成刚接过了水杯，便转身向前面的沙发走去。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华成刚再也克制不住啦，猛地向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略带哽咽的说道，“少玲姐，接受我吧，就在现在好吗？”

然而，李少玲像一根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淡淡的说，“成刚，不要这样，松开，好吗？”华成刚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紧紧的抱住她。并且，李少玲感觉到华成刚在动情的流泪。

李少玲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强制的分开他的双手，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华成刚紧紧的抱着。

李少玲接着说，“成刚，我是一朵已经开败的花，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不，少玲姐，在我眼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华成刚动情的说，“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既然那么爱松仁哥，那里就应该坚强的活下去，而且每天都应该很快乐啊！我想，松仁哥也希望看到你每天快乐的样子。”

李少玲说，“我现在不已经从痛苦中摆脱出来了吗？现在整个公司不都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吗？”

听到这里，华成刚急切的问道，“既然你现在已经从痛苦中摆脱出来了，那里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接受我？”

“上次我不跟你说了吗？三年”李少玲一边试图分开华成刚的手，一边有点痛苦、犹豫的说。

“三年，那么久，少玲姐，我真的等不及啦！要不，你现在就答应我吧！”说着，华成刚一把抱起了她，走到了沙发跟前，迅速放了下去，双手迫不及待的來解她的衣服。

李少玲连忙挣扎起来，华成刚好像发疯了一样，一点都没有理会她。华成刚一边解着她的纽扣，一边急切的说，“少玲姐，现在就接受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这时，李少玲生气啦。她大声的说，“华成刚，你给我松手。”

然而，华成刚热血涌上了脑门，已经控住不住自己啦，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着他的事情。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华成刚的脸上，华成刚顿时懵啦，不由得停止了双手。

“对不起，少玲姐，我刚刚失态啦！”华成刚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李少玲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可能刚才打的确实有点狠，华成刚的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看到华成刚嘴角的血迹，李少玲连忙掏出湿巾纸，轻轻地擦拭着。一边擦，一边心疼的说，“成刚，对不起，疼吗？”

华成刚摇摇头，委屈的说，“不疼！”

过了一会儿，华成刚的血止住啦，李少玲说，“成刚，其实我已经从心里面接受了你，只是我和黄松仁以前特殊的经历让我短期内迈不过这道坎。”

华成刚听到这里，高兴的流出了幸福的眼泪，他激动的一把抓过李少玲的手，说，“既然你已经从心里面接受了我，那从现在开始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李少玲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说，“成刚，你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华成刚迫不及待的说，“好的，那你快说！”

李少玲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点燃了一根烟，平静的说，“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是我们县医院的副院长，妈妈是会计，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和弟弟上学时的成绩都非常不错。我比弟弟大四岁，我上高三那一年，弟弟上初二。就在我要高考前的两个月，我们家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我们家以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并深深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看到李少玲的烟要抽完了，华成刚又掏出一根烟递到了李少玲的嘴边，关切的说，“少玲姐，如果你要觉得痛苦，就不要说啦！我也知道，剥开原来的伤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李少玲看着华成刚的眼睛，说，“不，我一定要说，只有我说了这些，你才会明白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

听到这里，华成刚点点头，说，“好的，那你说吧！”

李少玲接着说，“我爸虽然是一个好医生、好领导、好丈夫、好父亲，但是却身性风流，最终，为了偿还他这笔风流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毁了我们那个幸福的家庭。”

这时，华成刚也点燃了一根烟，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李少玲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爸是副院长，分管医院的基建项目，十分有实权。有个漂亮的女老板，为了拿到他们医院的基建项目，拼命的接近我爸，做了我爸的情人。谁知道，一栋新的实验大楼刚使用了两年，就因为质量问题出了人命。”

华成刚继续问道，“出了人命，那质量问题很严重啦？”

李少玲说，“是的，一次好几个县市的医院的的领导来参观他们医院的实验大楼可能人太多啦，当他们下楼的时候，楼梯竟然塌方啦，当时就死了两个人，还有几个人重伤。上面领导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大为光火，迅速启动了调查程序。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我爸情人的施工队首先资质上就有问题，好几个证照都是假的，还有就是在原料的采购、原料的质量上都存在严重的问题。我爸难辞其咎，被双开。后来，我妈到处托关系，才把我爸弄成判三缓三。谁知，我爸非常爱面子，失去工作的他整天在家喝酒，动不动就对我妈拳脚相加。然而，我妈为了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对我爸是处处忍让。”

说到这里，李少玲然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华成刚连忙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李少玲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啦，就去告诉了我舅舅。我舅舅到了我家以后，看到我妈被打的鼻青脸肿，就把我爸拖到卫生间一顿拳打脚踢。从那以后，虽然我爸再也不敢打我妈啦，但是我爸却得上了抑郁症。在饱受了抑郁症的两年折磨以后，在一个星期天的傍晚，跳楼自杀啦！”

听到这里，华成刚安慰李少玲说，“既然你妈和你们姐弟二人都尽到了照顾的义务，也就不要太内疚啦！再说，人总要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说的没错，”李少玲又用纸巾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后来，我妈为了照顾我们姐弟二人，减轻家庭负担，同时，也为了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她又再婚啦！然而，正是因为这次再婚，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华成刚连忙问，“难道她找的男人是一个人渣？”

“对的，”李少玲的眼睛再一次冲出了泪水，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就在我上大二结束放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他趁我妈和我弟不在家，强奸了我。”

什么？”华成刚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李少玲。大概过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他问李少玲，“你后来告诉你妈没有？”

李少玲说，“告诉啦，可是我妈是一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她当时马上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千万不要去告他。”

华成刚十分不解的从嘴巴里蹦出三个字，“为什么？”

李少玲说，“我妈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们一家还怎么走的出去？关键是我以后怎么嫁人？还有就是弟弟还小，还需要我的继父赚钱来维持这个家。没有办法，看在我妈的面子上，还有为了我的弟弟，我就没有去告他。”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那个人渣？”华成刚追问着李少玲。

李少玲说，“后来我妈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他趁着来学校开车接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他给了我一瓶饮料。当时是夏天，天气很热，还有就是距离第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啦，我就没有多想，就接过饮料喝了几口。喝完时间不长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车上，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强奸啦！”

“难道这一次你又选择了沉默？”华成刚难过的问道。

“没有，但是一想到我妈那憔悴的面容，还有年幼的弟弟，为了他们，我不能直接去告他。”李少玲抽泣了一声，握紧了拳头继续说，“但是，我把仇恨默默的埋在了心底。后来，我注意到学校附近有一个酒吧，我也听说学校里面有一些女生会在里面当驻场歌手或是坐台，也听说有女生被经常来这里的老板或是道上的大哥包养的事。我想到了利用道上大哥的力量来惩罚继父的办法。于是，白天我是学校的一个乖乖女，晚上我是一个酒吧的坐台妹，或者是驻场歌手。果然，没用不长时间，我就在学校附近一个叫做凯伦酒吧里面发现了一个在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哥’，外号‘黄杜张’。”

华成刚感到很奇怪的问，“‘黄杜张’，这个外号怎么这么奇怪？什么意思？”

李少玲回答说，“后来，我知道，他在江湖上确实有点实力，但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已前上海滩不是三大风云人物——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吗？他叫‘黄杜张’，就是说他一个人比他们三个人还要厉害。”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华成刚瞪大眼睛问道。

李少玲笑着说，“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拉大旗作虎皮罢啦！”

华成刚接着问，“那他后来帮你教训你的继父没有？”

“教训的，有一次，他利用继父来学校找我的机会，带了几个兄弟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不但叫他以后不准再打我的主意，而且叫他对我的妈妈和弟弟一定要非常好，更不能让他们缺钱花。”说到这里，李少玲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华成刚也感到很高兴，笑着对李少玲说，“那这个‘黄杜张’的大哥还是蛮仗义的。”

“仗义？”李少玲冷笑着说，“从此以后，我就变成了众多情人当中的一个。过了一段时间，我想跟他断绝这种关系，摆脱他的控制，回到我的正常的学生生涯，完成我的学业，然后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根本不答应。没办法，我只好敷衍着答应他。”

“那‘黄杜张’现在的人呢？”华成刚追问着。

李少玲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烟圈，冷冷的说，“被杀啦！”

“被杀啦？是你？”华成刚惊愕的问。

“不是，是黄松仁”李少玲还是冷冷的说。

“啊？原来黄松仁原来就是跟着‘黄杜张’的？”华成刚自言自语的说。

“对，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黄松仁的。”李少玲回答说。

华成刚问，“是什么事情让你要置他于死地？”

“是这样，一开始他只是隔三差五的找我，我倒也能够安心在学校念书。可是，后来，他竟然为了拉拢其他道上的‘大哥’，叫我去陪他们，你简直就把我当成他手里的一个工具。后来，我了解到，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黑道大哥，他的‘业务范围’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打杀杀，而是包括了强占工地、开设赌场、洗浴中心，甚至还有贩毒。”说到这里，李少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华成刚连忙拿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难过的说，“那你岂不是刚出狼窝，又掉进了火坑？”

“对，但是我是一个不甘心被命运摆布的人。于是，我开始在他们内部寻找能够推翻他的人。”吸了一口烟，李少玲继续说，“同时，我也注意到，‘黄杜张’自私自利，经常克扣别的兄弟的工资、提成、分红，手下有很多人都对他颇有微词。他任人唯亲，公司的重要岗位都被他跟他一起起步的人占着，即使这些人对他、对公司没有什么贡献也无所谓。而其他的兄弟，哪怕为他出生入死、刀口舔血他也视而不见。这里面对他意见最大的就是黄松仁。”

听到这里，华成刚迫切的问，“为什么呢？”

李少玲说，“有两个原因：第一，黄松仁对整个公司的贡献最大，他每年的业务量差不多是整个公司的三分之一，但就是因为他不是‘黄杜张’的‘老兄弟’，才排到公司的第五把交椅。前面三个人（第一把交椅是‘黄杜张’）都是‘黄杜张’的‘老兄弟’。而且，年底分红的时候也没有前面三个人多，而且还差了一大截。”

华成刚问，“那他为什么不反抗或者是另拜山头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吗？”

“他不是不想反抗或是另拜山头，只是‘黄杜张’心狠手辣，而且在当地具有一定的势力，各个山头的老大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我就亲眼看到一个想另拜山头的小弟被他抓住了以后，挑断了手筋脚筋。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手下的人是不敢另拜山头的。”说到这里，李少玲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我细心观察了一段时间，‘黄杜张’那么多手下并不是铁板一块。”

“这么说，你找到破绽啦？”华成刚高兴的说。

李少玲回答说，“是的，在前面的四个人之后，只要分为三个帮派。其中，以黄松仁这派实力最强，而且，黄松仁做事、分钱也最讲义气，为兄弟能够做到两肋插刀。我就亲眼看到两次他因为护自己手下的兄弟，而跟‘黄松仁’直接叫板，所以，他手下的兄弟都非常拥护他。”

华成刚问，“那你是利用黄松仁啦？”

李少玲说，“对的。有一次，‘黄杜张’在他别墅里面招待几个道上的老大，打电话叫我过去。吃完饭以后，他叫我去陪一个当中的老大，我不愿意，他竟然当众打了我两记响亮的耳光。正好那天黄松仁也在，他就劝‘黄杜张’不要为难我啦，说了一句‘她还是个学生。’，谁知道，他又打了黄松仁两记耳光，并狂叫着‘滚出去，滚出去！’，黄松仁一脸委屈的走了出去。这时，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啦！”

华成刚追问说，“那你是怎么利用黄松仁的？”

李少玲说，“当时我就追了上去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他为我说话。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感情，只是说了句‘没什么’，然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晚上，我悄悄来到他的房间的窗户前面，只见他在一个人喝着闷酒，并且自言自语的说，‘老子一个人为他卖命了这么长时间，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脸。’”

说到这里，李少玲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这时，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黄松仁在里面不耐烦的问，‘谁啊？’我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是我。’黄松仁听到是我，马上过来开门，很诧异的问，‘怎么是你？’我只是婉儿一笑，然后说，‘怎么就不能是我？’不过，黄松仁还是紧张的说，‘你还是走吧，要不然被大哥或者大哥的人看到，不好的。’我说，‘怕什么？这栋楼都是你的地盘，再说大哥这几天出差去啦，再说他那么多女人，会那么在乎我吗？怎么还让我站在门口吗？’听到这句话，他侧身让我进去，然后迅速的关上了门。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我似乎嘲笑着说，‘怎么，你那么怕他？’‘不是，还是小心点为好。’”

听到这里，华成刚对李少玲说，“没想到你的胆子真大，难道你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黄松仁不帮你，或者再把你拉拢他的事情告诉‘黄杜张’怎么办？’”

李少玲似乎信心满满的说，“人这一辈子就是要赌的，如果做什么事情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么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死，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他还怕什么？索性放手一搏，要么大胜，要么大败！”

华成刚若有所悟的说，“你真是做大事的人！”

李少玲继续说，“见他关了门，我开门见山的说，‘谢谢你今天为我在老大的面前说话。’谁知道，就是这句话，竟然触到了他的泪点，一下子，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滴。我连忙在茶几上抽了几张面纸去给他擦眼泪。当我的手伸到他的眼前的一刹那，他猛地一下子抱住了我，痛苦的说，‘少玲，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也顺势抱住了他，并安慰的说，‘松仁，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如果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啦！’他一边哭，一边说，‘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当做那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耳光，你叫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做人？叫我以后还怎么带小弟？我觉得今天我的面子都丢净啦！’”

这时，华成刚问，“他哭的那么伤心，那他都为‘黄杜张’做过什么呢？”

李少玲说，“他说他不但帮‘黄杜张’赚了不少钱，而且还两次救过他的命。”

“两次救过他的命？”华成刚不由惊讶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李少玲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惊讶，继续说，“一次，别的地头的人因为‘黄杜张’抢了他的地盘，于是摆了一桌鸿门宴，是黄松仁缠了一身的炸药把他救了出来；还有一次，他因为犯了道上的规矩，被几个仇家联合干趴下啦，最后人家说除非他自己过‘三刀六洞’，才能放了他，这一次也是黄松仁帮他过的，弄得黄松仁身上好几处刀疤。”

听到这里，华成刚也不由得的说，“救了他两次名，才做到第四把交椅，这样的老大不跟也罢！”

见李少玲没有吱声，华成刚说，“那他后来是怎么帮你除掉‘黄杜张’的？”

李少玲说，“见他趴在我身上哭的那么伤心，我趁机开导他，让他明白‘在道上混，跟对老大的重要性’。”

华成刚说，“那他后来的反应怎么样？”

“一开始，他还不肯答应。他的意思是他们毕竟是结拜的兄弟，做兄弟的反目总不是件光彩的事，怕传出去被江湖上的人笑话。但后来我对他说，‘你姓黄，他姓什么？再说，你拿他当大哥，他拿你当小弟了吗？’”说到这里，李少玲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听了我这些话，黄松仁幡然醒悟，终于答应我反水。”

华成刚问，“那他后来是怎么干掉‘黄杜张’的？”

李少玲说，“其实也很简单，本来黄松仁就是‘黄杜张’手下的势力差不多就是最大的，再加上公司里面有不少人早就对‘黄杜张’不满啦。所以，黄松仁稍微一联络，就把‘黄杜张’给架空啦。架空以后，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晚上，趁着‘黄杜张’和公司别的几把手都在喝酒的时候，黄松仁带着自己的手下，把‘黄杜张’几个人都给乱枪打死啦。

后来，大家就一致推举黄松仁做了大哥。”

听了这些，华成刚说，“难怪你对松仁哥的感情这么深，原来是他把你拉出了火坑。”

李少玲点了点头，说，“是的，没有他，我说不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啦！”

“这难道就是你不能接受我的理由？”华成刚突然怒吼道。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李少玲猝不及防，一下子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李少玲才缓过神来，这时她非常生气，拿起茶几上的被子，猛地摔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这时，华成刚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啦！

这时，李少玲用手指着华成刚激动的大声说，“这难道还不够吗？再说，黄松仁最后是为我挡子弹才死的。如果不是他帮我挡子弹，那么那天死的就是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为女人挡子弹的。难道这样的男人死去啦，我为他守三年的孝还不是应该的吗？”

听了李少玲的话，华成刚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华成刚说，“少玲姐，是不是我拿到张龙山和王婷娜的命，还有就是过了三年，你就能接受我啦？”

李少玲干脆利落的回答说，“是的，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说完这句话，李少玲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间的门后，一下子打开房门，一只手搭在门上，一只手指着门外，对华成刚说，“请你出去，不要再在这里磨洋工啦，我的条件是不可能改变的！”

华成刚站起身，对李少玲说，“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少玲说，“你觉得我会食言吗？如果我食言啦，我对得起为我死去的那个男人嘛？我的良心能得到告慰吗？”

“好的，那我走啦！”说完，华成刚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的深处……

望着华成刚那渐渐消逝的背影，李少玲不知不觉的又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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