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我心中有着万般疑惑，因而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西弗勒斯。因为他在听到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消息时，丝毫没有感到震惊。

“西……额——”我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萨拉尔优雅地坐在西弗勒斯的对面，喝着一杯牛奶。

“哦——我来的时候你可从来没这么招待过我！”我不满地抗议着。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他是谁？”

“嗯？是谁？”

萨拉尔站起身，关切地看着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我惊疑地望着他。萨拉尔微微叹了口气：“算了，也不好强求。”

我当然知道我对他的感觉和一个人很像，但我死活不敢把萨拉尔和那个人联系起来——太惊悚了！

“我不是为了这个，西弗勒斯。”我摆摆手，“小天狼星布莱克，怎么回事？越狱？在这种时候？”

“这很容易理解不是吗？”西弗勒斯厌恶地摆了摆手，“他看见许多人光顾他的牢房，对他指指点点——他准以为他们决定对他实施死刑呢！真是条蠢狗。”

“你讨厌他？”萨拉尔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为什么？”

西弗勒斯磨了磨牙：“哈——私人恩怨！”他的牙齿吱呀作响，好像想把布莱克嚼碎似的。

“可是，为什么报纸上一点也没有提到呢？他是无辜的什么的。”

“这是当然的，”萨拉尔嘲讽地笑着，“丽塔·斯基特，专门做针对魔法部的事。”

“可――”我犹豫着，“小矮星在坦白的那天，也是她做的采访不是吗？既然她针对魔法部，又为什么要帮他们做采访呢？”

“这就关系到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和利益的问题了。”萨拉尔说，“你不需要懂，毕竟人性永远是那么丑恶。”

我喏喏点头，觉得有些似懂非懂。

我环顾四周，炉火比之前小很多，冷很多，美杜莎在墙上打着盹儿，不时呢喃几句梦话。

“哈利呢？”我问，“他不来吗？”

“我让他今天不来，”西弗勒斯在一篇论文上方打了个大大的“T”。

“西弗勒斯，”萨拉尔突然笑了，“我觉得哈利挺好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绝对不要！”西弗勒斯打了个寒颤。

“你真的对哈利没有一点感觉？”我问，“真的，你要说没有我都不信。”

“没有！”西弗勒斯吼着，脸涨得通红，“我不会喜欢他！不会！”

萨拉尔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希望你别被打脸。还有……我们商量的那件事……正好趁着苏菲亚——”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撇撇嘴。

“什么？”我问。

“你的弓箭，寄放在妖精那里，趁这次把它取回来。”萨拉尔说。

“我还有弓箭？”我迷茫地眨眨眼。

“戈迪为你专门定制的，为此还坑了我一把。”

“戈迪？那是谁？”我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你见过的，”西弗勒斯说，“戈里尔。”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我才唯唯应道：“好……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个周末，带上波特一起去。”

“嗯？这关哈利什么事？”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去把那只蠢狗带回来！签监护人转移书！”

周末的早晨，稍稍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厚实味道。我提前吃好了早饭，来到城堡前那块阔大的草地上与西弗勒斯会合。

他早站在那儿了，穿着白色衬衫，有些严厉地瞪了我一眼：“快点，等波特来之前。”

我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我先事先说明，这次带你去完全是走私，你没有权利露面。”

“怎么这样！”

“我用咒语把你隐藏起来，别被别人碰到，也不许和波特说话。”

“真过分。”

“你到底想不想去？！不想去滚回去！”西弗勒斯不耐烦了。

“去去去！”我见他不耐烦了，猛地一跃而起。

他轻哼一声，用魔杖对着我画了个圈，嘴里嘀嘀咕咕地念了些什么。接着，我看到我的身体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我伸手碰碰，我还在，可我看不见，西弗勒斯也看不见，双目失去了焦距，对着另一个方向叮嘱道：“别乱跑。”

我惊呼了一声，这次西弗勒斯确定了我的位置。他皱皱眉，又看了看城堡：“波特来了。不要说话，会暴露的。”

我转头，果然看见哈利喘着气小跑着过来，他穿着洁白的衬衫，显得他越发瘦弱。

霍格沃茨怎么没把他养胖点？

“抱歉，教授。”他缓了口气，“我迟到了。”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转身走了。哈利和我慌忙跟上。哈利小声问：“请问，我们要先去哪里？”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哈利，回答：“先出学校，然后幻影移形。”

很好，简洁明了。哈利一下不知该说什么，低下了头。

我们很快便走出了城堡的掌管范围，进入了一片空旷的原野。西弗勒斯把手递给哈利：“抓住了。”

哈利手不知该往哪放，最后只是堪堪抓了个袖口。我扯住西弗勒斯的衣角。

一阵眩晕。这是第二次幻影移形，晕晕乎乎的感觉一点没变。睁开眼，我们已经在一个深邃的小巷里。西弗勒斯率先走了出去，阳光一下照了下来，有些刺眼。

我们已经在国王十字车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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