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从学院大厅到地窖，是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灯光很暗，只能勉强照到脚下的一点路。我靠墙走着，手拂过有着蛇形浮雕的墙壁。

在地窖门口停下，我伸手敲门。似乎是被我的敲门声吵到了吧，门上的美杜莎石雕睁开眼睛，用它柔柔的声调问道：“哦，小可爱。是被里面那个阴沉的教授关禁闭的吧——进去吧，进去吧——别在意，虽然西弗勒斯有点阴沉沉的，但他其实是个挺好的人。”

“我知道。”我对它笑笑，推开了门。西弗勒斯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批改着不知哪个年级的作业。哈利和萨拉尔还没来，应该还在吃午饭吧。

“西弗勒斯。”我喊他，顺手关上了门。他点点头，算是应答。我凑到他旁边，看着他在那些论文上用纤细的字迹写下毒人的话语，最后在卷首来个大大的“T”。

“嗯……真狠……”我不禁感慨。

“哼，一群没脑子的巨怪而已。这么简单的东西。”

“那我应该也是那些人的一员。”我调侃着自己。

“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不再说话了。美杜莎嘶嘶地叫了起来。我知道，有人来了。

“开门。”西弗勒斯的嗓音有点低沉。

来的人是哈利和萨拉尔，看来晚饭已经结束了。我轻轻地招呼着他们。哈利表情有些复杂，萨拉尔则是一脸轻松。

“那边的甲虫眼睛，处理好。”西弗勒斯没看我们一眼，用手中的羽毛笔往那边的缸子的方向一指。我率先凑上去，缸子里装满了亮晶晶的甲虫眼睛，密密麻麻的有点恶心。

“唔……”我微微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萨拉尔还是一副淡定的扑克脸，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惊慌。哈利微微松了口气，第一个开始处理。

我认命的上前，开始处理。气氛安静地可怕，我们三个没有任何的交流，都飞速地进行着工作。西弗勒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整个房间里只有处理药材的压榨声和西弗勒斯的笔在纸上的沙沙作响。

“呼~”我们呼出一口气，停止了工作。

“也没那么难嘛！斯内普教授，我们已经完成了！”我喊着，微微上扬的音调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那就走吧！”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招招手。他紧锁着眉头，盯着羊皮纸。

“吱……”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哈利略显慌乱地捂了捂衣服。

“嗯？”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诧异，“波特，你带了什么？”

哈利把头垂下，从衣服的内袋中掏出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斑斑！我清楚地看见，在看到斑斑的那一瞬间，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是难得的憎恨。

“这是我从罗恩那儿换的老鼠……额……斯内普教授？”哈利胆颤地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换上讥讽的笑容：“你们三个，带上这只老鼠，跟我去一趟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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