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的你

时间就在这样漫长而又平凡的生活中慢慢逝去。

就这样时光飞逝。

我还记得上大学前的那一晚，在收拾杂物和以前无用的书籍打算处理时，算看见那张灰尘斑斑，有这破旧的照片，顿时想到那些年的快乐已经消失了，童真的笑容也珍贵的起来.

在小学几年倒是过的很快，六年时间，走过了，便淡过了。

没有什么太多难忘的事，要是非要提一提，那便是凌芊雪，很羞涩，很朦胧，总是在小小的脑袋里幻想非非，总是以为那就是爱，现在想起来很可笑啊，纯属的好感而已。

六年的小学没有太多记忆的齿轮，要非说有，就是每天上学放学和阿奇还有凌芊雪一起走，他们做东请吃辣条，那时候的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和不知所谓的脸皮，总觉得朋友，便就是这样了。

在路口的那个之后，我一人独自迎着夕阳，走过潺潺流水的小溪，走过那段在阳光下也显得幽幽的青石板路，走过那座不知道屹立风雨之中多少年的石桥，路过河边，路过麦田，看着妈妈在河边的河堤上洗菜，或是在地里种菜。

回到家里丢下书包，拿起一本书，对着一旁外婆的黑白色照片发呆。

那是她九九年过年的一张照片，那时候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千禧年，2000年，过年前的一个月，赶集的时候，镇上有流动拍照的，妈妈劝她去拍，她开心的拍了下来，并且将这开心永远留在了这张黑白照片里。

记得最让人心醉的是啊，几人曾在山峰之巅呐喊，我们永远.... 毕业之后偶尔虽然想起可笑，但是却笑不出来，更多的是伤感，尤其是高中之后一段时期，孤独与沉默绞携着我，一时开不了口，这也确实让人难过的。

在往上爬便是初中，三年，对于我来说就是梦幻一般，听着子虚乌有的故事，游走在上学与放学之间。

刚上初中一两年我像是得了忧郁症，更多的忧愁萦绕心头，她总是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忧愁啊，她的话我没有听进，只是想，找个人诉说我心里所有无法言语的东西啊，把所有烦恼统统抛洒出去，可是每当真有那个人，却又不知从那里开口。

生活，就是生活，看似繁华却那么平凡，明明鸟语花香却了无人烟。

其实说到底，我骨子里也是一个感性的人，大学时我常跟李良说，如果那时候我读初中遇上你，可能我们俩早就一起得抑郁症，然后一起自杀了。

再后来两年，阿奇他们总算是把我从忧伤的崖底拉了出来，我又开始变得没心没肺，整天开心起来。

可是在那之后的不久，他们也都陆续的离开，那时候我总问为什么，因为我不太明白。

为什么要离开？

这时候阿奇总会装逼的抿嘴摇头，对我微微一笑，说以后你就会知道，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到来。

笑的我总想往他混蛋的脸上狠狠打上两拳，可是我没有，就只会气呼呼的背着书包征征看向远方。

这时候凌芊雪总是会出来哄着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说那你也会散吗？

她憋红着脸说不出来，缓缓半天才憋出不会两个字出来。

只有那时候的我认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曾分离。

转眼时过境迁，六月的暑假很热，雪儿叫我出去旅游，这是我很多年没听到过的词语。

我说我可不去，她问我为啥，我说旅游花那么多钱，我没那么多钱，她就生气道，“小气鬼！我请你去啊！”

我说那我也不去，她问我为啥，我说，“我妈说了，无功不受禄，不能白吃白喝白拿别人的东西”

她听完之后狠狠的敲了我头一下，说，“你跟我说啥无功不受禄？你忘记你舔辣条袋子的时候了昂！”

她这么一说我倒更不好意思了，我说那行，我回去问问。

我回去之后找到我妈，她在洗碗，我放下书包就跟她说了我想去旅游的事情，妈妈停下洗碗，看了看我，说，家里一直没啥钱你是知道的。

我当时可能正处于叛逆期，一下就火了，我说为啥一直都说没钱没钱，到底还要没钱到什么时候！要不是我爸丢下我们不管，我们会成这个样子吗？！

我妈当时就火了，指着我鼻子说，你再说一句！

“村里人都说他是被抓进去了！被抓进去了！！”

‘啪’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爸，就是你不可以说”

看着红着眼睛的母亲，我捂着红红的腮帮子跑了出去，一口气跑过河边，跑过麦田，跑到最高的山上，看着山脚下的风景，独自叹息。

多少年后我想起这件事，仍不免有些悔恨，那时候太不理解母亲，也不明白她独自一人承担了那么多。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跟我妈说过任何有关于我爸的一件事。

等我再次见到凌芊雪时我便跟她说我去不了了，“为什么啊？”她问，一脸疑惑的半蹲在我面前，我说我妈不让我去。

“走，我去跟她说说去，看你扬了二正的”然后她就拉着我往我家走，走到小路的岔路口就不知所措了，我说怎么样，还得依靠我。

“说来我还没来过你家呢”我说那可不，“杨君奇来过没？”我说他早就来过了，经常来找我玩儿。

如果这时候阿奇在肯定跳着脚说：“我他妈老是被你骗来干活，还好意思说经常找你玩儿”

我就这样带着她，走过夕阳下，走过石桥边，走过清风里，我相信，如果有那么一幅画，一定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回到家没看见我妈，想来应该是去地里忙活了，我就拉着凌芊雪往山上走去，果然在那里远远的看见了我妈。

我们走了过去，“妈，你咋还在弄”“我拔点草，不然又多了”

“阿姨好”我妈一抬头，说：“唉，你好你好，你是前顺同学吗？”凌芊雪点点头说：“是的阿姨，我叫凌芊雪”，“那啥，你先等等啊，我把这点草拔了就回去” 凌芊雪说没事儿，然后就主动帮我妈开始拔草。

我也就开始撅着屁股帮忙，在地里忙活了一会儿才弄完。

我妈很客气的说：“真是麻烦你了啊小雪，真是不好意思”凌芊雪说：“没事儿阿姨，我就是来玩玩儿的，我以前还没做过这呢，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然后她就跟我妈说想打算这个暑假叫我出去旅旅游，转一转，我妈有点为难，接着她就说：“没事，我们不去远地方，就在市里玩儿两天，也花不了啥钱”

然后我妈就同意了，是的，没错，她居然同意了，这是典型的重女轻男，封建社会思想，简直迂腐，简直迂腐。

临走那天我妈从一个铁罐子里掏出皱巴巴的零钱，数了数，大概有两百多，她把这些钱仔细捋了捋，缝在了我一个衣服口袋里。

那时候只是觉得高兴，没有想到母亲如何，只是想到即将要第一次去旅行，如今再回头，满眼皆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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