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辞跟着研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们到了一处比先更为黑暗的一个大殿,准确来说这并不像是给人住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酷刑之地,这里到处都是铁笼,里面满是痛苦呻吟的人,他们浑身抽搐,不住的颤抖。
在四周的墙上有很多来回穿梭的蛇,它们像是特意来看护这里的,在铁笼与墙壁间不断游走。陌辞见此,心中不由得发寒,他紧紧的握住手,硬着头皮跟在研羽的身后。
这大殿深不见底,走了许久,研羽才停下,她打开前面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她看向陌辞,阴冷道:“这便是噬魂花的解药,不过这解药你不能白拿。”
“你要什么?”陌辞看向那瓶解药后,直直的看向研羽。
她慢慢走到陌辞面前,靠近他的耳边笑着,一字一句道:“须得以血为祭,一命换一命。”
听到研羽说以血为祭时,陌辞下意识的握住了手,他知道这代价定不会小,却没想到竟是以生命为代价,他抬头看研羽正来回摇晃着那解药,阿楚的毒已经发作很久了,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况且她是因为母亲才中毒的,他不可能不管她,他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道:“好,但我须得等阿楚毒解了才可信你。”
“这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研羽看着陌辞,大声笑道。
陌辞跟着研羽回到了之前的大殿,他见阿楚正蜷缩在地上,她紧闭着眼睛,好像失去了意识,看来这毒又发作了,而且看起来比之前来的更加凶猛,陌辞急切的看向研羽,研羽知他心中所想,她慢慢的走到阿楚身边,将瓶中的药水给阿楚喂了下去,她命人将阿楚抱回床上,悉心照顾。
陌辞看着昏迷中的阿楚,很是心疼,她还这么小,却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一切,她撩开阿楚的头发,见她身后的红色花瓣已经退了下去,他将被子轻轻掖好,站起来,看向倚在门栏上的研羽,他淡淡道:“我可以和你们走了,阿楚醒来后,还望你们将她安全的送出魔都。”
“那是自然。”研羽看着他,笑道。研羽命人将陌辞带走,陌辞看着脸色憔悴的阿楚,轻轻道:“下辈子,我们再见。”说罢,便毫不犹豫的跟着那侍女走了出去。
研羽见陌辞乖乖的跟着侍女走了,眼神中透出一丝邪恶,她看向门外的侍女,冷冷道:“她身上有噬魂花的毒,将这姑娘拉去炼毒,记住、这次一定要成功。”
研羽看着侍女将阿楚带走,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狠狠道:“总有一天,我会炼出这世间最俱毒性的毒药。”她返回身正准备去看看陌辞那里怎样了,此时只见带走陌辞的那侍女急匆匆的跑过来,她看着研羽,急忙跪下来哆嗦道:“魔、魔后,那孩子死了。”
“死了?”本以为陌辞的血够魔都炼毒用一阵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用,这就死了,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她恶狠狠的看向身下的侍女,一脚踩在她的背上,她冷冷道:“下次注意些,别坏了我的大事。”说着,便一脸怒气的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将那没用的废物扔出去,可别让魔都也沾上了晦气。”
“是。”这侍女听命,急忙跑回去带了些人将陌辞扔在魔都外的后山上,她将陌辞匆匆的掩埋,便带人回去。
此时,天上又飘起了雪,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那雪下得越来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陌辞感觉自己四周一片寒冷,他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他感觉自己被她扶了起来,再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另一边,阿楚觉得自已全身都在剧烈的疼痛着,她睁开眼,见自己正被放在一块木板上,身边有很多身形怪异的人在用刀在她的胳膊上划开一道道口子,她们用瓶子接着她的血,似是在炼什么东西。阿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她低声道:“放开我、我要回去。”
并没有人回答她,等着她的只有更加疼痛的感觉,渐渐的,她觉着自己支撑不下去了,迷迷糊糊之间,她意识到陌辞可能也遭遇了危险,她绝望的听着周围的嘈杂声,心中满是责备,若不是因为自己,她和陌辞也不会落入这种境地,现在,她真的好想再见陌辞一眼,哪怕就一眼。
阿楚努力的睁开眼睛,她这才看清自己好像在一个山洞里,她将头转向另一侧,见另一头正亮着,外面似是下了雪,阿楚见周围的人正在专心的研制手中的东西,她慢慢的爬起来,向着山洞外的方向爬去。
阿楚觉得眼前越来越俩亮,眼看着就要出去了,却听见身后的人跟了上来,阿楚不断地挣扎,使劲的向前爬着,在感受到雪落下的那一刻,一口血吐出,阿楚瘫软的躺在地上,她看着纷纷飘落的血,脸上挂着笑,她喃喃道:“陌辞哥哥,下辈子,我一定还会找到你。”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些人赶过来时,见阿楚已经没了气息,她们带有惋惜的眼色看了看洞内的毒药,长叹一口气、将阿楚扔在了山洞外的雪堆里,她们互相咒骂着回到了山洞,继续研制起来她们的毒药。
渐渐的,阿楚的尸体被雪所掩埋,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在风雪飘摇中,只有陌辞先前送她的那块玉佩、孤孤单单的挂在枯草上,它倔强的挂着,任凭风声呼啸,依旧牢固的在那里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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