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欢喜债

皇帝亲自监审，三皇子，六公主，七公主陪审，花太尉之孙花满堂，叶太傅之徒柳深塘伴审，数百位文人百姓观审。这阵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霍青时早知道阵势大，却不知道阵势如此之大，她被押解上来之时，那百姓的高呼声，没过了肖毅敲惊堂木的声音。

维持秩序有多艰难自不必说，倒是方才带着众人堵门的霍青黛，温声细语地帮着稳住了众人。坐在主位的宣和帝冷眼看过去，将霍青黛的容貌记在了心上。

“霍青时，今京衙状告你屠杀张廷一家满门，你可认罪？”肖毅一改方才和霍青时在一起的微笑，绷着一张脸，甚是严肃。

霍青时接戏：“我本无罪，谈何认罪？”

“你说你无罪，可有证据？”

“你说我有罪，可有证据？”霍青时镇定自若，“我不过是路过张宅，听见里面有告饶声，便冲进去救人罢了！”

“你右手沾染血迹，有何辩解？”

“我说了，我是进去救人的。那张廷倒在地上，喉咙被割开，却仍有一口气。我上前捂住他的伤口，想让他撑到有人来救。”霍青时说着便冷笑一声，“可惜人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霍青时说得振振有词，逻辑严丝合缝，又俨然一身正气的模样，自然让那些本就为她而来的文人百姓替她高呼冤枉。

肖毅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皇帝坐主位，脸色一直不好，气氛也着实压抑，可霍青时仍能镇定自若。这其中，和他达成协议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霍青时本身的气场。

这样的审讯，普通人都该腿软，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却能站在这儿为自己辩解，不露一点怯意。连宣和帝看她的眼神，都有微微改变。

“既然如此，来人，将证人带到！”肖毅高喝。

霍青时一愣，就见几个衙役被带了上来。霍青时打眼一看便认出，那为首的就是今日带人来来抓自己的。这群人先前不分青红皂白，径自闯入张宅来抓自己，肖毅说他们是因幕后人报官诬陷自己而来，如今这些人又要指认什么呢？

还不等霍青时想，就见那几个衙役跪在地下，叩了几个头后，口齿清晰道：“回老爷的话。我等人亲眼看见霍三公子用剑割破张廷喉咙，至张廷于死地！”

此话一出，如晴天炸雷，一下子掀起波澜来，百姓纷纷咋舌，议论起来。就连皇帝，也闻言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霍青时。

“是么？那霍青时杀完人，又做了什么？”肖毅蹙眉问道。

“他割开张廷喉咙后准备逃跑，被我们兄弟抓了个正着。”衙役道。

这分明是黑白颠倒，霍青时怒目看着他，一身的火气。

只听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扎耳得很：“人家都被抓了个正着，你们还为他这般卖命？不惜冲撞陛下来为一个杀人凶手开脱，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霍青时不用回头，这个声音她听过太多次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朴身边的那个跟班。李朴不好说的话，就由他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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