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欢喜债

九娘的势力由什么组成，又有多大，牵扯有多广，霍青时是不知道的。她唯一知道的是，只要自己想查的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地痞流氓，没有九娘查不到的。

除了霍康保。

自打霍青时七岁那年发现这个寻宝集，在里面摸爬滚打靠着一张嘴皮子功夫和众人混熟，又借着出书有了立足根本，她就去找了九娘，请她帮自己查霍康保。

可没想到，霍康保这人竟然不存在。他的身份只有进入霍家之后，和走出霍家之前，而且在霍家的几年时间里，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如乔氏所说一般，霍康保不过是一个杂役。

霍康保三个字自然是他进入霍家后改的名，可是循着这个名字，鲜少有查不出过往的，除非有人可以掩盖。也就是说，霍康保一个小小的杂役，竟然有人将他的在霍府以外的人生阶段系数掩盖。

几年来，霍青时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而如今，她终于得到了一个新名字——张廷。

思绪万千，霍青时腰间挎剑，腿上绑着匕首，只身一人来到城郊一处别院。这别院从门外看起来就华贵非凡，琉璃瓦青石砖，门口端立着两个大石狮子，无不昭示着主人家的地位。

霍青时抬头，红木大门上挂着的匾额略有些发旧，上书两个大字：张宅。

九娘说，张廷这人不像霍康保，恰恰相反，张廷的一生都有迹可循，从出生到现在，可以说是事无巨细，没有空白期。也就是说，张廷没有做过霍府杂役，做过霍康保的可能。

但是这个名字并非空穴来风，相反，霍青时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这个名字。她猜测霍康保是霍夫人或是方夫人的手下，借着二位夫人对自己的巴结，便故意表露出有意靠拢霍夫人的想法，可是又迟迟不曾正面许诺过站在霍夫人那边。

而正如她之前所知道的那样，霍夫人和方夫人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谁也赢不了谁，最关键的就是她二人知己知彼，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当年谋杀乔氏，恐怕不只一个人想这么干，这么大的事能隐瞒至今，另一个人必然也添了些柴。

这样一来，若是霍夫人干的好事，那方夫人自然会因被步步紧逼而出卖她，若是方夫人所为，霍夫人自然会以此作为巴结霍青时的资本，来让霍青时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

不出所料，霍青时果然获得了新的信息，也就是张廷二字。只不过这信息到底是霍夫人放出的还是方夫人放出的，她并不知道。可能是放出消息的人也害怕牵连自身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找到张廷，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人。

张宅门口并没有护卫，也没有看门的小厮，霍青时一脚将门踹开。门没有上阀。

霍青时一步一步踏进张家大院，浑身戾气，她每走一步，脑海里乔氏之死就更加清晰。她眉宇之间尽是愤恨和怒意，是五年积压的怒火，和五年来夜不能寐的恨意。

“别杀我！啊！别杀我！”霍康保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这个声音霍青时记了五年，此刻犹为清晰。

霍青时一愣，拔剑出鞘追到后院，却见一个身影虚晃一下，从里屋钻了出来。霍青时再看里屋，大门敞开，里面地上半躺着一个男子，浑身血污，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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