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欢喜债

“贱人！”方夫人面色狰狞，一把将桌上的花瓶瓷器一股脑地推下，劈里啪啦碎了一地，她却仍不泄愤，又将床帘扯了下来。一时间，满屋狼藉。

屋外跪着一排排奴仆，他们个个心惊胆战，又不敢去劝阻，只能等方夫人发泄出来。还是方夫人的贴身丫鬟有心，悄悄叫人去找霍青秋，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霍青秋能劝得动方夫人了。

霍府的好东西基本上都在霍方二位夫人的院内，方夫人院内尤甚，她砸的那些个瓶瓶罐罐，随便一个拿出来卖掉，都是普通人家几年的口粮。可她一点儿也不心疼，她只觉得这些还远远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想她和霍夫人争宠这么多年，何曾落到下风？霍夫人是夫人，她方夫人也是夫人。霍夫人生了霍青野，她方夫人也生了霍青秋。她哪点比不过霍夫人？如今自己家人还没说什么，年家一个外人也敢来给她摆脸色！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京城又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邪风，全将她嫉妒心大发给赵姨娘下毒的事情抖了出去，这下倒好，那群刁民才不管什么证据，只要茶余饭后有这个谈资便足以。短短几天，凡是有心打听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毒妇！

如此手段，方夫人不相信是赵姨娘那个窝囊废能办出来的事，她要是有这手段，当年就不会被自己下毒。难不成是霍青时？赵姨娘是霍青时请出来的，霍青黛也是霍青时带出去的。

“娘，您这是怎么了？”霍青秋进屋，连忙将方夫人扶着坐下来。

方夫人握着霍青秋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了这个时候，果然唯一能靠住的，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了。

“儿啊，现在全城都在议论娘，全城都在说我毒害了赵姨娘啊。”方夫人眼睛一烫，两行泪滚落下来，“这一回，霍青时害得我好苦。”

谁料霍青秋神秘兮兮的摇头：“娘，这回你错了，霍青时虽然在其中也有动作，但归其根源，不是他。京城传播谣言者另有他人。”

方夫人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谁？”

“霍夫人！”霍青秋拉着方夫人的手道，“我昨天亲耳听见霍青玉对霍青枫说，若不是霍夫人将此事抖出去，恐怕还没有如此轩然大波。”

“真的？你在哪听到的？”方夫人皱着眉头。

霍青秋知道方夫人是怀疑假消息，于是笑着说：“娘不必怀疑，昨日我去后花园之时，恰好看见霍青玉和霍青枫在谈话，言语间提及了您，所以就藏身于灌木之中，偷听了半晌。他们没发现我。”

既然如此，那边不会有错。方夫人眸色一深，她知道霍夫人好手段，却没想到这件事也是她一手促成的。看来她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

方夫人冷哼一声：“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她派人追杀乔氏的事情，我还没有抖出来，难不成她觉得，我下毒会比她杀人更引人注目吗？她能抖出去，我又何尝不能呢？”

“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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