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欢喜债

众人皆惊，贤妃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着芳儿，眼帘一合，两行泪流了出来。

这芳儿不是别人，正是贤妃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从小和贤妃一起长大，二十岁的时候贤妃想把她放出宫去，可她却哭着求贤妃将她留下来，发毒誓要伺候贤妃一辈子，这才成了嘉平宫大宫女，直到今天。

贤妃和陆婉婉万万没想到，这几十年的主仆情，竟然比不上外人的诱惑。芳儿看也不看贤妃一眼，便跪在皇帝面前，朗声到。

“陛下，奴婢是贤妃的陪嫁丫鬟，这些年来贤妃时常将陛下所赐的东西送出宫去，就是通过奴婢的手，还有和娘家老爷，也就是京兆尹的书信，也是奴婢送进送出的。奴婢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奴婢是贤妃的奴婢，若是不从，恐怕贤妃会杀了我……”

皇帝皱眉，看向贤妃的目光也变了些味道。这芳儿的存在皇帝是知道的，当初也是贤妃求他留下芳儿的，如今芳儿的话，自然有些分量。

“你接着说，还有呢？”皇帝冲芳儿抬了抬下巴，让她继续。

芳儿跪伏在地上：“陛下恕罪，有些事芳儿不敢说，牵扯太广，芳儿怕……”

“你若所言俱实，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贤妃确实与柳公子不相识，她也是受命于人才让老爷宣扬谣言，污蔑柳公子。那人是谁奴婢并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后宫中有很大权力，母家在前朝也有很大权力。那位似乎与柳公子有昔日恩怨，还曾派人刺杀过柳公子。”

“你所言究竟是谁？”皇帝眉头紧蹙，指着芳儿厉声道，“不要再犹犹豫豫遮遮掩掩！快速速招来！”

芳儿浑身一颤，不敢抬头，声音也有些打颤：“回陛下，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柳公子在游船诗会上被人刺杀，就是此人的手笔！”

霍青时眉毛一挑，游船诗会柳深塘被刺一事，已经被裴冬荣处理好了，那件事只有一船的文人知道，后来也都三缄其口，以至于此事并没有闹大，这个宫女又是从何得知的？

芳儿和冯昭容是一伙，她们将矛头直指这个行刺柳深塘的人，看来这两拨人都在宫中，且都是敌对势力。若是如此……贵妃的敌对势力，不正是皇后？难道是裴皇后刺杀的柳深塘？

能拿这件事来引出幕后人，贵妃定然不会是信口开河，这一定是有足够的证据才敢动作。也就是说，贵妃想要揭示皇后的手笔，却不直接说明，反要用这种方式，既迫害了陆闲，又将矛头引向了皇后。

一箭双雕啊。霍青时暗自赞叹，好本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冯昭容又出来说话了：“陛下，柳公子遇刺一事发生在游船诗会，叫人一查便知。不如先解决贤妃的事情，她勾结外朝，私相授受，私自传信，各个都是大罪啊。臣妾上报廷尉狱，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是何处置？”

原来这才是她上报廷尉狱的原因，看来她是要逼皇帝公事公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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